“我会喝的,你先出去吧!”她说着轻轻的咳了一声。
那宫女蹙眉看了下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于是问:“娘娘,还是让奴婢在身边伺候您吧!再怎样,也先把这药喝了可好?”
“你也下去吧,把药碗放在床边就行。”赵敏君对唯一留下的宫女再次摆了摆手。
南千芷心中忽有一阵不安掠过,但她并没想到这不安的源头究竟因为什么,以为只是自己多想,也就不便多问,随着众人步出寝宫。
众人疑惑,面面相觑,可却还是听从的退了下去。
“一会儿我再喝,我现在,只想休息一下。你们,都先出去吧……”她朝众人挥了挥手,不知为何,她的面色竟还不如前几日那般红润。
可赵敏君面色依然平静,只微微点头,示意心腹的宫女将那药碗接了过来。
所有人都充满希望的看着南千芷,就好像看到了当年妙手回春的风千雪,只要她在,就能药到病除。
“干娘,千芷保证,喝下这药,不足一月您的身体一定能够恢复如从前一样。”
当赵敏君看到从南千芷手中递过的药碗时,面上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喜悦之色,反而有些抗拒看见这副救命的汤药,一点都不想将它饮下。
……
一时间,喜形于色,提笔快速在药方上修改起来。
南千芷注意到鸽子脚下有个竹筒,诧异间,她将那竹筒卸了下来,打开一看,那里面竟是……
一只灰色的鸽子从床边簌簌飞过,然后稳稳的落到窗前。
她还在叹息,床边忽然传来翅膀扑打的声音。
数着日子,自己的父母坐着降黑马车从娄月过来,也该是到了,可为什么还是迟迟没有出现,难道,连母亲都不管干娘的死活吗?
那天以后,南千芷更是绞尽脑汁想要救她。
景泽和宁一凡自然是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心中微微一恸,面容格外惆怅。
“来世我要做一只蝴蝶,永远只采那一树花的粉和蜜,若是树枯,我便也会跟着死去……”若能这样相依相生,就算生命短暂,也满足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沉默,看着她,像是等待着她要说的答案。
不做人,那做什么?
“千芷,不用医我了,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就这样离开,来生,不做人了……”她的声音非常轻微,但却能进入每个人的耳朵。
遗憾的是,直到她死,他都不会来见她。
她目光幽深,瞳眸中像是有众多回忆匆匆闪过,她在悼念逝去的时光,逝去的日子,和逝去的幸福。曾经的相处是那么短暂,却寸寸刻在了自己的心里,够她一辈子反复回味。
赵敏君又笑了一笑,可却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行了……”
“干娘,千芷会治好您的,您要对千芷有信心!”她不由得安慰一句。
不知道缘由的只有南千芷一人,她还以为,干娘是没见到自己的母亲,才露出这样失望的神情。
赵敏君脸上明显的失望再次震撼了景泽和宁一凡,两人对视着看去一眼,纷纷垂下了头。
看到这个姑娘她觉得颇为意外,视线又向四周搜寻,可好像除了她并没有其他外来的人。
“千芷……”
南千芷给赵敏君喂了一口,赵敏君终于能说话了。
景泽给身边的奴才使了个眼色,就有人端来了水。
“拿杯水来……”南千芷对身后的人说到。
赵敏君看了看他们,突然微微一笑,唇角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
那么多年了,这个称呼一直没变,那是赵敏君给他的特权,就好像他们也一直喊夜洛尘作“王爷”,那是代表一段时期的记忆,他们不想改变。
宁一凡坐到床边,也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夫人……”
“干娘醒了!”南千芷朝他们微微示意。
“发生什么事?”宁一凡第一个反应是看向床上的人。
南千芷有些激动的喊着,宁一凡即刻从外面奔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自然还有景泽。
“宁将军!宁将军!”
赵敏君眼皮微动,竟缓缓的张开,目光看向了她。
“干娘,您听到我说的话吗?”她尝试着问。
她是不是在等待谁,所以一直苦苦撑着?
这天她又过来给赵敏君诊脉,见床上的人似乎清醒了些,不由面露喜色。看来那天脉确实是奇药,她昏迷好长一段时间了,现在,面上的气色也稍稍有些好转,只是那脉搏还是微弱,就好像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她每天都会去给赵敏君诊几次脉,回房再调一调药方子,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好像还缺了什么。
迦兰又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天气,而南千芷却在这雨天中连续两日没好好睡一下了。
雨一直连续下了两日,到第三日才缓缓露出阳光。
南千芷后来被安排在赵敏君的寝宫,一来方便探病,二来,景泽觉得那个宫离自己的寝宫很近。
宁一凡欣喜的接过。
南千芷轻轻“嗯”了一声,掰了一小段下来,交到他的手中,“这一点点可以饮用一星期了,每日一付,晨起顿服。”
宁一凡点头,“属下略有耳闻,这是天脉,能治奇疾,极为珍贵。”
“宁将军知道它?”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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