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林裳牵着她跑到花园长廊上,笑道:“三天后拿住这吵架的气势就行,不用担心。”
“……”
她相公其实是皇商的后备军吧?
白牡丹斜眼看着他,只觉得刚才他的那举动,实在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从小从钱堆里长大,犯得着贪心?
哪怕不能从皇家赚钱,跟她回村子做生意,都能一大笔一大笔地赚来。
但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白牡丹斜了他一眼:“怎么能不担心?刚才吓死我了!”
林裳牵着她的手:“我要是怕,就不会回京城了。”
……
两日后。
林裳去宫中取造纸作坊的契书。
其实作坊只是普通的作坊,这几处作坊限定专供皇商,此中利润不可细算。
不说别的,光这一张契书纸就不一样。
这里面虽融了丝帛和碎金,但是这些市价又值多少钱?。
皇商用这钱从自家作坊里买下,又花了多少钱?
简直是断了长公主的财路。
白牡丹有些后怕,但转念一想,长公主想要拉拢林裳,甚至不惜用她女儿的婚姻来捆绑她。
自己出现在京城之中,本身就意味着林家和皇家的决裂。
这战役都打响了,哪里还有退路?
半夜。
她梦中垂死惊坐起,肘了林裳一下:“原来是这样?早说嘛!”
人都下死手了。
她哪里还能温吞地在王府里好好当王妃?
这皇家权谋她弄不明白,经商总是她的老本行了吧?
林裳睡得迷糊:“王妃为何半夜发癫?”
白牡丹捶他,问:“你知道金子从何而来吗?”
她将林裳从床上拉起来。
林裳困意朦胧,含糊地答:“金矿里挖出来的。”
白牡丹:“不,是从河里淘来的。咱只需要养一点渔民打着找萤石的旗号去捞鱼,就能从水里捞出金子来。那些熔炼成金豆子,再打出来的金箔足够用了,根本无需整块黄金。如此一来,我们就能绕开上游金矿了。”
林裳:“……”
白牡丹:“那丝帛哪儿来?”
“你是在教萌萌吗?”林裳伸手摸她肚子,突然精神了,惊喜:“还是你已经有了?”
白牡丹重重拍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说:“固然可以从养蚕的开始,但是你去过绸缎庄裁缝铺吗?那里有很多粗布!萌萌的第一件衣服就是用杨麦子手里的碎布再染色的!殷程雪就是开绸缎庄,用那些碎丝自己做的假银票。”
她一提起情敌,林裳彻底睡不着了,侧躺着,枕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王妃:“哦~”
这丝绸衣穿在她身上,衬得她皮肤像鸡蛋似的嫩滑。
抽开衣带。
肩胛雪白。
啧。
白牡丹丝毫没有察觉,琢磨着自己的法子:“裁缝铺里这些边角料有的是,京城中的人爱体面,就算打布丁都得挑同样的料子,不爱让人瞧出旧来。那铺子里肯定有很多边角料卖不出去,扔了又可惜。”
林裳撩起她的秀发,嗅了嗅:“倒是不必将皇商全部得罪一遍……”
“这原料难道还能从别人家里出?不都是一丘之貉?”白牡丹只觉得哪里不对,低头抓住他的贼手,话音中不自觉带着一丝妩媚,娇嗔道,“哎你干嘛?!”
林裳一把将她揽在怀中,气息倾覆在她脸庞,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半夜把本王吵醒……爱妃要负责灭火……”
……
三日后。
互市当天。
紫微宫后方的空地上摆着一条长桌,上方蒙着暗红色绸缎布料。十来个北域使团和大赵国来谈判的臣子各坐在两侧。
太监宫娥拿着大幡布遮阳给他们遮阳,还有侍从给他们扇风。
但大赵国的臣子个个汗流浃背。
不光是热,光就对方这咄咄逼人,咬死价格不让还价的本事,皇商这边就输了气势。
对于北域人来说,这个时间南下大赵国是为了避暑的。
从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对他们更有力。
“这是东海巨宝,海神之眼!”北域大使萨洛小心地从锦盒中捧出了一颗紫色圆珠。
这是珍珠?!
众朝臣差点惊呼起来。
贵妃的生活向来奢华,娘家人也有钱,可就连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紫珍珠。
她瞪大了杏眼,挤得脸上脂粉都掉了,转头朝皇帝投去殷切光芒。
皇帝暗暗肉疼。
他不近女色,宫中妃嫔不多,自从皇帝病故后,后宫中能称得上尊贵的后妃也就贵妃一个。
而这北域人大概是早就派人调查过,送的东西都是宫里人最喜欢的。
刚才为太后买下了一个用北域完整宝石雕成的如意,花了一万匹绸缎。
现在要是不给贵妃买,岂不是厚此薄彼?
皇帝只好给皇商使眼色,叫他们尽可能地压下价格。
“这珍珠……”大赵国皇商刚想开口,却被对面一个目光锐利,长着鹰钩鼻的男人用字正腔圆的大赵国语言打断了。
“锦缎一万匹!”
罗蒙列夫斯基的眼睛就像老鹰一样,敏锐盯着皇帝的表情。
那皇帝一脸威严,四平八稳,似乎不为所动。
但他的眼角还是稍微抽了抽。
这个价格可真是太微妙了,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北域使团见罗蒙大人如此斩钉截铁,都紧紧咬住这个价钱不放。
大赵国臣子:“只是个珍珠而已,又不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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