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轿之内,随喜动也不能动一下,这是喜娘之前交代过她的,是寓平安稳当之意。
她戴着起码有十几斤重的凤冠,身上的喜服也是一层又一层,她其实很难受。
花轿绕着南玉城大街走了一圈,才来到暂时成为顾府的宅前。
顾衡已经穿着一身喜服在外面等着了,今日的他,更显得英气挺拔,俊美的脸庞笑容灿烂,他踢开了花轿们,牵着随喜的手走出来的时候,眸色一如温润的白玉,柔情蜜意在他眼底无声地流淌着。
接着是繁缛的拜堂仪式,顾老侯爷和顾夫人都笑眯了眼。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青居真人也受了随喜和顾衡的一拜。
李尤炀是随喜的义兄,也算是大舅,就站在青居身后。看着随喜穿起了新嫁衣,他的心有一种奇妙的感受。
她是他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人,如果没有她,也许他早已经不止投胎到哪里去了,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命运和这个小姑娘紧紧牵连在一起,可究竟有什么联系,他也说不出来。
不管将来岁月如何变迁,随喜在他心里都会有一个特殊的位置。
拜堂仪式毕了之后,随喜就被顾衡牵着回了新房。
他的手大而宽厚,手上有厚厚的茧子,有些粗粝,但很温暖,她心底的紧张一下子被熨平了。
进了新房,又是各种传统的礼节,待屋里只剩下两位新人的时候,随喜都累得想趴下睡觉了。
顾衡替她拿下凤冠,看到她眉眼间的疲倦,心疼地问道,“很累吗?”
随喜动了动脖子,对他微微一笑,“也不是很累。”
“一会儿还要出去敬茶,先吃点东西?”顾衡说道。
“可以吗?”不是要敬茶之后才能吃东西的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顾衡道,然后喂了随喜吃下几块糕点,叮嘱她好好休息,才亲了一下她的唇角,“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随喜点了点头,目光熠熠地送他出了新房。
接着,夏兰和喜娘进来帮她重新梳了头,出去给各位长辈夫人敬茶。
敬茶之后,新娘是要回到新房等待新郎官的。
一直到入夜,顾衡才带着满身酒气回来了,随喜见他走路都不稳的样子,急忙上前扶住他。
顾衡带着醉意将屋里服侍的丫环都打发下去了。
“我去让人打水给你洗脸。”随喜扶着顾衡躺到床榻上去,转身就要走开。
“回来”顾衡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不用麻烦,我清醒着呢。”
随喜诧异地回头看他,眉眼清明,确实一点醉意都没有,“你没喝酒?”
“喝了一点,然后往衣服上洒了点酒,酒味自然就重了。”顾衡搂着她温香软玉的身子不肯放手了。
“啊,别人放过你了?”随喜好笑地问道。
顾衡凑近她耳边,“我把酒壶里的酒换成了水,被李尤炀发觉了,他没说出来,所以我才能清醒着来见你。”
说着话,呼吸都忍不住粗重起来,身上的体温也越来越滚烫。
随喜想起昨天偷偷看过的几眼,脸上也不自在了,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你……你把衣裳换了吧,我去叫丫环给你打水沐浴。”
顾衡将她抓了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霞光满布的小脸,低声道,“水早就准备好了,不用喊丫环,我们先喝合卺酒。”
拿起在龙凤烛旁边的两杯白酒,顾衡递了一杯给随喜,“随喜,我们终于成亲了。”
“嗯”随喜嘴角微翘,和他喝了合卺酒,酒气令她的脸颊更加明艳了。
看着她娇润欲滴的双唇,顾衡忍不住覆了上去,不紧不慢地细吻轻舔,直到随喜情不自禁地微张双唇,他将湿软的舌头钻入她口中,汲取她唇齿之间的甘甜。
他的呼吸随着亲吻的激烈而渐渐粗重急促,顺势将随喜推倒在床榻上,他结实强壮的身子覆了上来,一只手放在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轻轻摩挲着。
随喜想起阿娘昨夜里的叮咛,想要努力放开自己去迎合顾衡,可是心里又觉得紧张,肩膀微微颤抖着。
察觉到身下人儿的颤抖,顾衡抬起头,眸光灼热地看着她,眼底充满了关切,这才发现她满脸倦色,眼下还有一圈黑影。
心里一疼,忍着某处膨胀的从她身上起来。
随喜感觉到他的离开,心尖微紧,却不知如何开口。
没多久,脸上传来一阵暖意,她睁开眼睛,原来是他绞了绫巾过来给她拭脸,热水的温暖减轻了她的倦意。
连她心里也变得暖烘烘的。
接着又脱下她外面那件厚重的喜服,为她盖上软被,“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把身上的衣裳换下。”
随喜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地应声。
实在是太累了,还没等顾衡回来,随喜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顾衡洗去一身酒味,努力将yù_wàng平复下来,回到寝室,看到她酣睡的模样,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看到床尾的白布时,他只是无奈地苦笑,他心疼她的身子,也不愿她落人后话啊。
罢了,他实在舍不得她受累。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终于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
她睡了一个很沉很舒服的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还有些微暗,她动了一下双臂,双手却碰到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才猛然想起,昨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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