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鱼带着温行言,离那均州城,只有一日的路程。
眼看天色将晚,老鱼便栈,这一路上竟再未遇到半个唐门之人,老鱼虽不知为何,却也暗自庆幸。
温行言被老鱼下了mí_yào,早早便睡去了,老鱼却也丝毫不敢大意,寸步不离温行言的身边。
老鱼夜间沉沉睡去,忽然觉得心念一动,猛然间惊醒过来,抬眼看时,温行言仍在那卧榻之上,手足被捆,纹丝未动。
老鱼长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低声笑道:“温爷,想必我是这一路太过乏累,适才竟睡得如此之沉。”
老鱼走下了床,来到那温行言身边,用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温行言气息均匀,想必仍在熟睡,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那两撇小胡子,嗤笑道:“疑神疑鬼。”
老鱼转过身来,正要向那床上走去,却突然的愣住了。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一脸病容,身穿裘皮的公子。
老鱼差点被吓得湿了裤子。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再次,被人,站在身后。
又是在这夜里。
他的腿已经忍不住的在打颤,低声道:“阁下是……”
那病公子微微一笑,慵懒的道:“南宫恨我。”
老鱼恍然大悟一般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原来是近来如日中天的弃剑阁二公子,久仰久仰。不知……南宫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南宫恨我指了指躺在卧榻上的温行言,道:“这人,是我的朋友。”
老鱼忙不迭点了点头:“原来公子与温爷认识,都是人中龙凤,自然是英雄惜英雄……”
南宫恨我冷冷的打断了老鱼的唠叨:“我要带他走。”
老鱼苦笑了一下,沉声道:“公子,这温爷,是武当的弃徒,我这次就是要带他回武当……”
话未说完,南宫恨我又打断了老鱼的话头,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带他走。”
南宫恨我似笑非笑的盯着老鱼,老鱼却觉得身上的血液在一瞬间,都被抽空了一般。
老鱼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让开了一条路,不再阻拦这南宫恨我。
因为他喜欢钱,他喜欢人情,他他却不喜欢死。
他知道,只要他刚才说一个“不”字,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个南宫恨我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让人恐惧的杀意。
南宫恨我连看也不再看老鱼一眼,迈步走过了老鱼的身边,却又突然的停下,低声道:“你若再动我朋友,死。”
老鱼的身体顿时僵直了起来,汗水浸透了衣衫。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头颅,被这个南宫恨我一刀斫下。
南宫恨我的心情也在烦躁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但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顾及那些,他快走了两步,走到了温行言的身边,替温行言解开了那缚住手脚的绳子。
温行言似乎察觉到了身边有人,微微张开了双眼,看到是南宫恨我后,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的微笑。
南宫恨我正要说话,温行言的左手却突然的扣住了南宫恨我的脉门。
南宫恨我顿时愣住了。
就连老鱼也愣住了。
温行言右手指出如风,在南宫恨我的胸口附近的几处大穴的左侧半寸,连点了几次。
然后,“温行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笑嘻嘻的看向了南宫恨我。
“温……”南宫恨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惊,“温”字尚未说出口,心下已然明了,怒道:“你是谁?”
老鱼也是大吃一惊,结巴道:“你你你……你是谁?温爷哪里去了?”
“温行言”哈哈一笑,沉声道:“南宫公子,又见面了!”
南宫恨我觉得这“温行言”的声音甚是熟悉,思考良久,猛地说道:“你是赵富贵!”
赵富贵点了点头,看向了老鱼:“老鱼,你对这温行言寸步不离,要不是我这’失神散’,还真是难以掉包!”
老鱼张目结舌:“’失神散’?你……你是归燕楼的人?”
赵富贵也不答话,只是把一颗黑色的石头扔给了老鱼,石头上还雕着一个金色的“山”字。
老鱼惊呼道:“山统!”
南宫恨我双目圆睁:“温大哥在哪里?”
赵富贵摆摆手:“公子放心,温行言安然无恙。”
南宫恨我似乎出了一口气,又低声问道:“你又为何知道,我的穴道移开了半寸?”
赵富贵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移经换脉’若是修炼大成,穴道自是会向左边移开半寸,要不然,我又怎能制住公子?”
老鱼看了看这两人,摸了摸两撇小胡子,赔笑道:“既然……既然温爷也安然无恙,那我……我就先告退了。”
老鱼见赵富贵不置可否,穿上衣栈。
“山统”与弃剑阁的人,老鱼可不想惹。
他也决计惹不起!
南宫恨我死死盯住赵富贵,沉声道:“你不叫赵富贵。”
赵富贵愣了一愣,笑道:“这是自然。”
南宫恨我低声道:“你是燕归来的独子,燕不语。”
赵富贵听得“燕不语”三个字时,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恨我冷冷地道:“你笑什么。”
赵富贵神色怅然,摇了摇头:“我不是燕不语,我也做不了燕不语。”
南宫恨我道:“那你是谁?”
赵富贵的眼神变得甚是古怪,低声道:“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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