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马上就来了。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从中撮合撮合,摆个台阶儿让你下。”
“杜鹃,你宽宏大量,真好!”说着李总竖起了大拇指。
咣,咣,咣……忽然,有人敲门。
果然,“兰花”来了。
“你怎么?……”杜鹃事先知道李总会来看望倩倩,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逆。
“你?……你?……你真是?……”李总看到“兰花”,一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呵,我们几天没见,不认识我了?”杜鹃见李总神情十分异常,不大对劲儿鼷。
“你?……你们?……”李总面对兰花和杜鹃一时懵了。
“往那边看,她是杜鹃。”杜鹃的脸扭向兰花。
“往那边看,她是兰花。”兰花的脸扭向杜鹃。
兰花和杜鹃故意似的,声音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李总的头像木偶一样只好随声音不停地转动。最后,也许是巧合吧,他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兰花脸上。
“兰花啊,真对不起。我知道不管怎样都无法弥补过去的,请你原谅!”说完,李总目光扫地,头耷拉得快戳地上了,十分诚恳的样子。
“扑哧!……咯咯……咯咯……”只听有人忍不住笑了。
顿时,病房里的空气柔软柔软的,氤氲着一种甜蜜甜蜜的味儿。
“爸爸,你看!”倩倩轻轻地拨开兰子的上衣,露出一颗黑红发亮的痣来。
“你们实在太像了,要不是这颗痣,还真难说清咧。”李总羞赧地说。
这时,正好我和荷叶走了进来。
见此情景,荷叶凑了过来,说:“我妈妈身上也有一颗大小与阿姨一模一样的痣呢,只是位置长在了后背而已。”
哦,这么有趣!莫非杜鹃和兰花是孪生姐妹?其实这一点不光我,大家都有所怀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而已。
接着,咣,咣咣!……门又响了。开门只见欣欣搀扶着一位老大娘进来了。我稳了稳神,抹了把脸,定睛一看,那不是山上的老妇人吗?她怎么来了呢?
“妈——您怎么也来了?”兰子赶忙上前搀扶。
“我也来看看孩子。兰子啊,你过来一下……”老妇人神神秘秘地小声说,“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还有个妹妹的事情啊?”
“哦,让我想想……”兰子搔搔头,顿了一会儿,小声说:“好像有那么回事儿吧……”
“是的。当时你才两岁,记忆肯定有些模糊。那时侯我们家里穷的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时候连野菜汤也弄不来。我和你爹再三商量还是讨个活命要紧,所以心一横,就把你的孪生妹妹送人了。”老妇人不禁泪汪汪的。
“妈妈,还记得我小时候,您从早到晚唠叨的一个故事吗?”
“记得,记得!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忘记?记得那天把你妹妹送人的时候,我和你爹对那家人说:‘把孩子送给你们,别的什么都不图,只想给孩子一顿像样的,能够填饱肚子的饭吃,好好儿活命就行了。’说罢,我们扭头便走,可没走多远呢,我们不由自主又拐回来了,悄悄趋近女主人怀里的杜鹃,睁大眼睛使劲地端详,恐怕看不够似的,只见她不哭也不闹,只顾若无其事地把手伸进嘴里吃东西一样唆着玩哩。这时候,那家男主人突然发话了说:‘哎?你们是舍不得呀,还是怎么的,要不你们重抱走得了。我们不仅仅欠孩子,也欠粮食啊!’女主人则狠狠瞪了男主人一眼,于是他不太情愿地出去了。记得那个女主人特别会说话,安慰我们说,不要和她男人一般见识。还说让我们提一个要求,只要有能力满足的尽量做到。最后客气地说,做人要知恩图报,等孩子长大了一定带着她去认亲。听罢,我们觉得这个女主人还不错,通情达理,孩子交给她也放心,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要求也不好意思提了,但扭头就走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提出了这样一条:孩子的名字——杜鹃,千万不要改,不然事过境迁,连一条线索也没有了。女主人听后很爽快地说,这算什么要求,于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唉,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个故事我一遍遍给人讲,人家差不多听腻了。后来生活渐渐地好起来,吃有吃,穿有穿了。一天我忽然有个想法,暗地里想去送杜鹃的那人家转转,看看孩子长大了没有,现在长得怎么样了。说去就去,我和你爹乔装改扮成走村串户做生意人的模样,满怀信心和希望到了那里,但是扑了个空,没见着一个人。一打听村里人说,那家人这几年出外打工,一直没回来……这人这么说,那人那么说,连个确切的地址也没有弄清楚。
记得杜鹃刚刚送人后,有好长好长时间,我老是改不过口来,成天对着兰子痴痴地一会儿喊兰子(兰花),兰花是大名,一会儿喊杜鹃。兰子总是埋怨我糊涂,不停地嗔怪我说:‘妈妈,您傻不傻啊?那是我的妹妹,我说多少遍了你还是记不住。’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才改过来了。这次下山来,一来是惦记孩子,怕兰子真的被谁骗了;二来呢,今天欣欣上山接俺,谈起杜鹃和兰子的长相,说很像一对双胞胎,问我是否生过双胞胎女儿,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其实我和杜鹃也早熟悉了,第一次见面我就心动过,曾好几次猜想,她会不会是我的女儿呢?好多次我都想刨根问底,但话儿都到嘴边了,总是犹犹豫豫的没有勇气提出来。谁都知道送人的孩子泼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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