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画上,画上人宛若要借着月光走下来,她美、她静,她让人觉得万物如春,风里弥漫着花的香。
百火只是说了一句,念儿,我回家了,就再也无话。
他起身,推门而出前又回望一眼画中人,眼中是满溢的温柔。
月华长叹一口气,终于走了,不然她真的要露出马脚了。
月华艰难的起身,活动活动已经坐麻的双腿,每动一下,那种麻痒的异样感觉就席上心头,实在太难受了,根本寸步难行,只能先站在原地缓解一下。
借着月光她看到最后一幅画上的题名,淑柔……
月华记起,在山洞的时候她曾见过这个名字,也是刻在最后一幅壁画上,想来这才是画中人真正的名字,可是为什么百火会叫她念儿呢?
淑柔、淑柔,月华在心中默念了两遍画中人的名字,恍然大悟,这个名字同自己的名字一样,太过阴柔,根本就不是火族人的名字,百火一定是顾忌她的身份,又对她百般思念,所以不叫她的真名,起名念儿,借以寄托情丝。
种族、又是种族,人为什么要分种族?如果没有种族之分,托闼和莞曼饶早就在一起了,自己也不用来杀百火,也不用因为他是火族的王就如此左右为难。
如果自己能消除种族之分,不再分神、妖、火族,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月华心中刚冒出这种想法,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不分种族不就是统一种族么?统一种族不就是要打仗然后天下归一么?可是如果打仗,必定会有死伤,无论谁受到伤害都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月华摇摇头,笑自己痴人说梦,却不知道这个想法萌生了就再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它已经潜移默化的印在月华脑中,不断左右着月华的每一次选择。
第二天清晨,月华一大早就洗漱完毕,端着水盆站在百火屋外。
百火出门准备打水洗脸,发现月华已经帮他备好,笑着看她,“小家伙起的够早啊!”
月华对百火笑笑,端着水盆径直走进百火房间,四下看看,他已经将床褥都叠放整齐。
月华放下水,回头对百火笑,“洗漱吧。”
百火无奈的笑笑,也不拒绝,接过月华手中的巾帕。
洗漱之后月华又从腰间挎兜里拿出剃刀,“你坐下,我帮你刮刮胡子!”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和王之力的调息,百火鬓角间的白发已经消失,眼角眉梢的倦意也褪去,但是脸上青葱的胡子却还挂在上面。
月华不喜欢百火的胡子,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要用胡子挡着?
百火听话的坐下来,看着月华很认真小心的帮自己刮胡子,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照料。
月华感觉百火在看自己,抬头看他,四目相对,月华突然心跳加快,脸上一阵绯红,紧张的手一抖,不小心划破了百火的脸。
百火还没怎样,月华先“啊”的大叫了一声,“你,流血了!”
月华手忙脚乱,急着找巾帕为百火擦拭伤口。
百火微微一笑,用手指随意一擦,拭去脸上的血迹,安慰月华,“没事的,你看,这不就好了么?”
月华伸手摸摸百火的脸“真的没事了?”
“没事,明天就长好了。”
月华嘟着嘴,心里跟自己赌气,再也不敢抬头看百火的眼睛,直到帮百火把胡子都挂完。
“好了!”月华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喜笑颜开的把铜镜拿到百火面前,“这样多好看!”
百火对着铜镜照了照,“果然精神不少。”然后看着月华,开玩笑的问她“你是打算以后都做这些事情么?”
月华笑,“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是打算以后都做这些事情的,但又不只限于这些事情,我要做的多着呢!”
百火抿着嘴点点头,“哦,原来我竟是赚了,不用给工钱就请回来一个小家奴啊!”
月华撇嘴,“我这可不是伺候人,还没有谁有资格让我伺候,我只是,”月华看着百火,认真的说“想对你好。”
百火一愣,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收养了她么?还是因为自己如此信任她?
百火伸出手敲了一下月华的脑袋“小家伙,你只要快快乐乐的,不给我惹祸淘气就是对我好了!行了,行了,去和鎏锑玩吧,我要练剑了。”
“不要,”月华坐在门栏上,“我要留下来看你练剑。”
鎏锑说过百火喜欢剑术,如果自己学会百火的剑术,表演给他看,他是不是会很高兴?这就算是自己对百火的第三好吧。
百火点头“那你就坐在那别动,小心伤到你。”
百火拿起鳌峰,这是他最心爱宝剑的名字,这把剑是他爹爹送给他的,幼时爹爹会亲手教他剑术。
爹爹说,人生就像一套剑法,有高有低,有进有退,若是忍不住生出杀心,就是错误的开始。
可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抱着杀心入眠,抱着杀心睁眼,他一直在错。若是爹爹知道他的错都是为了给爹娘报仇,可会原谅自己?
月华看着百火的一招一式,如行于流水、一气呵成,只是在飘逸洒脱之中还带着一丝疑惑和悲婉。
月华在心里默默的记着百火的招式,托闼是神族的剑术高手,平时在树岛也喜欢教授月华剑术,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月华的水平并不在托闼之下。百火的这一套剑法,多看几遍、至多十遍她就可以学会。
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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