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表示不知,这迁移的都不知道是哪一辈人的事儿了,我也懒得去打听,就知道我们家和孔仙家以前是搬过来,这也过了多少辈人了。
孔仙解释说:“你们木家应该不是最早的,最早的是搏叔的祖辈,我们孔家是最后过来。在我们三家都没有来到这个村子之前,这村子有一个怪异的现象,就是一到下雨房子里一定会存水,不管防水做得多好,地基填了多高,都没用,反正水就是装在厅堂中间不出去。”
“还有这样的事?和地质结构有关吗?”我不可思议的问。
“不,这是一种风水相关的东西。”孔仙回答,“当时有好几种说法,有说祖坟位置不对的,有说村头几口井的位置不对的,更有甚者曾传言,村里的先辈性子里怨气重,喜好研究养小鬼之术。不过,就是各种方法用尽,也没解决问题。”
“你信这个?”我问。
孔仙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这些民间的传说虽然不可都行,但自有他传起的源头,你若能找到这些源头就能挖到他的根本,而风水之术有章有法,就像作文里的命题给出的解说和提示,有借鉴的价值。”
我点头,又问他:“后来是怎么就不积水了?”
“搏叔的祖辈搬过来以后。”他说:“起先这村子是不接受外人搬迁的,也没人会往这大山里搬迁,搏叔的祖辈突然到访,要搬迁于此,自然引起了村民的怀疑。何况那年头战乱,村民也怕他是得罪了人,想过来躲在山里。”
“后来搏叔的祖辈帮忙解决了积水问题,所以村民就接受了他?”我笑着说出自己的猜想,等着被孔仙表扬一番。
孔仙点头,赞许的说了声:“不错,你这一步到位的分析技术还真是可以的。”然后又接着说:“不过,结局虽如此,过程却并不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极度的血腥恐怖。”
他说到这里,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让他给详细讲讲。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色,才说:“我知道的大部分从老疯子那里来,他一个说书人,也许参杂些夸张的手法。但是,如果这件事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就没有夸张的余地了。”
随着孔仙的讲述,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参杂着战火与屠杀的年代。一种无奈、痛苦、心酸渗透入心,散发至骨……
我们这村子以前叫仕丰村,曾出过几个探花而得名,取仕途丰收之意。这边的人靠山所以吃山,山上的兽类与药材植被是这里人们的生活来源,也是由此,山中曾出过三位名医。
这三位名医出自一家,王姓,两男一女。分别名为王青、王哲、王淑扬。王淑扬未满十八就进京嫁与当地员外。王哲成了游医,一走就没回来过。只有王青一直留在家中,为这四方百姓医治。
那时候,人们最怕疾病,恨不得把王青像上仙一样供起来。不过,王青本人也清廉,除非是走到富裕的人家,才会收些钱财。一般到了贫苦人家里,只是吃顿饭、过个夜,最多拿点别人家的干菜或者是一些别人不要的,他用得着的东西。
一二十年王青都如此,未曾有过什么不妥。
可是有一天晚上,没有征兆的,村子上方突然出现一片诡异的深蓝色云雨,暗红的闪电在蓝到发黑,又黑到发紫的云朵中穿行。没有震耳欲聋的雷鸣,却有着令人惊悚的马蹄声,从天上一直延伸到整个山间。延伸到所有躲在房子里的村民耳中……
人们都猜测,此等异象乃是不祥之兆,定是要出妖魔,或是村中有人犯了孽得罪了上天。一时间慌乱与嘈杂像是锅里烧开的水,拼命翻腾着。
村里的男人为了保护妇女和孩子,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得出门去观测情况,可是这一去,回来的却寥寥无几。那几个都是逃命回来的,只是从家门外到回房的距离,死的死、疯的疯,整个村子一片狼藉……
漫长而又短暂的两个小时后,终于……一切都平息了下来,天色也恢复了正常,但是没有人再敢出门。妇女们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丝毫不敢放松。
时间在流逝,渐渐的……人们稍微平静了一些,都认为此劫已过。孩子们已经撑不住睡着了,妇女们虽然不敢睡,也都只是默默祈祷着,赶紧天亮,千万不要再出乱子了。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巨响,整个大山剧烈的震动,只听得有人在外面大喊了一声:“地震了!大家快出来!”
所有人吓得一个激灵,纷纷抱着孩子就往外冲……可是,才冲出家门口,立马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耳边一声巨响,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那种地动山摇的惊险是所有人的噩梦,许多经历的人,即使过了十年,二十年,晚上睡觉都还是会梦到那一天的情景,吓的惊醒过来。
可奇的是,我们村经过那一夜以后,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变化,除了所有人记忆中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怖之外,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天一亮,所有人都在自己床上睁开了眼睛,那些之前确定已经死亡的人们,也活生生的继续他们的日子,倾倒的房屋也依旧如从前一样的完整,就像他们都经历了同一场噩梦。
除了……一个人。
王青,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老书,封面是牛皮的,但是上面没有字,只有一片已经干涸的黑褐色血迹。他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哆哆嗦嗦的像是在念书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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