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叔,我也觉得公主姑姑是不会轻易离开皇宫之中的。当年先皇千里迢迢地赶到江南,把她从江南接来回来,那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和这大明皇朝联系在一起了,更何况她和当今皇上乃是有血浓于水的情分。”
唐惊染的话,在江少衡等人的心中都牵动了的浅浅的涟漪,他们放眼望回去,只觉得简怀箴终其一生,都是为朝廷奔命,为社稷出力,但是她自己得到的,却是什么也没有。
而江少衡和方寥等人,他们终其一生,也是在帮简怀箴,他们自己从中得到的又有什么呢?他们都不说话,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唐惊染自去安顿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不提,朱见深送走简怀箴和唐惊染零落之后,他一个人怔怔坐在宝座之上,半日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没有想到,简怀箴手中真的有金玉杖,他原本以为简怀箴的金玉杖已经丢失了,因为简怀箴从来没有拿出金玉杖威胁过自己。却没有想到,这金玉杖不但还存在世上,而且完好无损,他的心中不禁心潮汹涌。
一会儿,他在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把这金玉杖给抢过来,偷过来也罢,总之绝对不能让它在简怀箴手中威胁自己,还是自己就此遵从简怀箴的意志,可是,倘若这样子,他和一个傀儡皇帝又有什么分别。
他也能够明白为什么之前简怀箴说金玉杖丢失了,她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让自己有傀儡皇帝的这种心思罢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便不想这样想都难了,但是这一切都是很遥远的事情,朱见深知道简怀箴身边有无数的亲信,但是他身边就只有他一个自己而已,便是朝中得力的大臣李闲,都是简怀箴那边的人。
他还有谁可以依靠,他想来想去,始终想不起来,就连两宫皇太后如今都是站在简怀箴那一边的,自己身边似乎可以依靠的只有一个万贞儿罢了,但是万贞儿在派于冕出征剿匪一事上,和自己有了分歧,这让他也拿不定主意,万贞儿终究还会不会帮自己。
朱见深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然而等待他的,还有更要命的一件事,那就是要亲自去诏狱之中,把简文英和朱落雪请回尚书府中。
他去请他们,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原本是他命人把他们抓如诏狱之中的,但是没过多久,他作为一朝的皇帝,就要亲自去把他们从天牢之中请出来,这件事情要是被寻常百姓知道了,绝对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会觉得他这个皇帝,做得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但是倘若不去请的话,他一定会朝不保夕,权衡轻重之下,他决定先把他答应简怀箴的条件完成,等接下来的事情以后再说。
于是到了第二日,一大早下朝完毕之后,他便带着林建安和几个锦衣卫一同往诏狱走去。
诏狱之中的守卫们听到皇上御驾亲临,都大吃一惊,他们匍匐着跪了一地,人人都屏息凝视,半天不敢说出话来。
朱见深走进来之后,四处环望一眼,但见周围的侍卫乌拉拉的跪了一地,他一句话都不说,便带着林建安和锦衣卫走近诏狱之中,向守门的侍卫问道:“简文英和朱落雪夫妇被关在什么地方,还有简破浪。”
那守门的侍卫见皇上亲自问他,忙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启禀皇上,简文英和落雪公主被关在里面的那层牢房,而简破浪就在外面的那间。”
于是朱见深便摆了摆手,说道:“前面带路。”
“是。”那看守便在前面带路,而朱见深等人紧随其后。
到了诏狱之后,他走到关押简文英的牢房之中,往里看了一眼。但见简文英坐在那里,神色有些悲戚,整个人比他上次在怀明苑见到的时候瘦了不少,他不禁觉得有微微的歉意涌上心头,但他的歉意只是一刹那的事,便旋即淹没。
虽然说这简文英是因为他的私心才被关入这诏狱之中,但是倘若他承认了这一点,那么不就证明他做了错事吗?可是又有简怀箴的金玉杖作为威胁,他没有法子,只得问里看了看,说道:“简将军,朕经过查证之后,知道错怪了你,所以特意把你请出诏狱,请回尚书府中,你还不要怪罪朕才是。”
朱见深说话的时候,尽量压低声调,他从来没有说话这么小心过。
那简文英觉得十分惊愕,他脸上满是愕然之情,但是稍微一想他便明白怎么回事,一定是自己的妹子皇长公主向皇上施加什么压力,所以令得皇上乖乖来到诏狱之中请自己出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愤懑,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臣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好说,但是有一点,臣请上明白,那就是落雪公主,也就是臣的妻子,她绝对不是戴罪之身,她是景文帝的女儿不假,但是建文帝也是太宗皇帝的孙子,也是我们大明王朝的子孙,难道论起辈份来,还是皇上的长辈,难道皇上分要对自己的长辈不敬。”
他说话的口气同简怀箴如出一辙,不禁让朱见深有些愤懑,他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兄妹说起话来都是一模一样,因而他便扶了扶衣袖说:“朕已经知道错了,还亲自天牢之中向你们请罪,你们还想怎么样。”
简文英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还是请回吧,臣决定了,臣绝对不会出这个诏狱,臣是莫名其妙地被关进来的,倘若不给臣一个说法,臣是绝对不会走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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