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闻听喇嘛高叫,直刺一棍,陆崖照例用树杈相迎,哪知飞鹰上前一步急转身,一招横扫千军,铁棍横扫向陆崖后背,陆崖想要用树杈挡这一棍已然不能,只得也上前一步,转过身来,左手树杈向上直挑,右手树杈向下划了一道弧,两个方向同时进击,正是揽月金鞭的绝妙招数——月上柳梢头,敌人向左、向右、向上、向下,都难以躲避,可飞鹰这一棍陆崖也躲不开,他这一招是围魏救赵而已,若打到飞鹰,自己的兵器只是两根树杈,飞鹰不过一疼而已,可他被铁棍扫到,非受重伤不可。
飞鹰的棍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意未到,行先动,见陆崖这一招打来,不自觉地撤棍相抵,在手里挽了一个棍花,将这一招化解,这一切全是自然的神经反射,出招之时全未多想。
哪知这一下把陆崖的两根树杈全都打断了,陆崖要的就是如此,后撤一步,笑道:“你输了。”
飞鹰脸一红,却并不服气,待要上前继续打斗,被喇嘛一把拦住:“好了。”
喇嘛转身对陆崖说道:“果然了不起,那个英雄出少女,你虽然赢了,完全是侥幸,不过你很机灵,胆子也很大,本法师很服气。辛大侠也很了不起,调教了四个很好的徒弟,我们告辞了。”陆崖听他一连串说了无个“很”字,看来倒是出自真心。
喇嘛又对飞鹰说道:“飞鹰,你输了,输了就要承认,我们走吧!”说完不忘了看看尹兰藏身的那棵树,他仍然以为树后便是辛不平,心中又是懊恼又是疑惑,也有几分敬意,几分惧意,双手合十道:“多谢指教,本法师告辞了。飞鹰……”
称作飞鹰的秃子应了一声,与喇嘛几个纵跃,跳到树林之外。
陆崖见他们走远,长出一口气,这才来查看众师兄的伤势,叫三人调息一会。
痛楚渐轻,陈一华又忍不住骂道:“算……你们……俩秃驴,跑跑跑得快,要不然我把你脑袋给拧下……下来。”
付二探中了喇嘛一掌,伤得不轻,却仍嘟嘟囔囔:“你别吹了,这俩秃瓢真有两下子,我们三个人在江南除了十年前那个小孩,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若是再叫我遇到,非……非……叫我遇到我也拧不了他们的脑袋,恐怕我的小脑袋要不保,哎呦,哎呦。”他说话语速本就极快,这话一多又牵动伤口,鲜血吐出,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陆崖叫他先不要说话,又去查探谢三安,谢三安只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这时尹兰也走了过来,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陆崖:“这是我做的,专治内伤的药,叫百草还阳丸,你叫二师兄先服下。”
陆崖照办,把药丸给付二探服下,一边喂药一边对尹兰说道:“原来你还是大夫呢。”
尹兰道:“以前学过一些草头方,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百草还阳丸极为霸道,你二师兄受伤很重,半年之内不可动力,否则非但不能去伤,还会被药力反噬。”
“完了,完了,这半年都不能动力,吃饭拉屎都得用力,我可要饿死了,不对,我可要憋死了,要是碰到大便不通可怎么办,以前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死,现在知道了,我肯定是被憋死的,到时候一肚子大粪全从嘴里冒出来,臭也臭死了,好惨,好惨啊!”付二探闻听尹兰此言,顿时想到一堆难为自己的事情,居然哭开了。
陆崖怕他牵动伤口,赶紧制止住,“快住口,说的真恶心。尹姑娘所说的是不要动重体力,使用武功和做重活都不可以,你说的那些什么什么的都不算在内。”
付二探这才弱弱地点点头,他也确实说不动话了。
陆崖看看四周,不见肖玉天,问谢三安:“肖公子他们呢?你们怎么又和那喇嘛打起来了?”
尹兰也关切地看着谢三安,谢三安这才看见尹兰,又见陆崖穿着女人的衣服,倒是奇怪起来,“这娘们是谁?你怎么也是娘们打扮?和那娘们单抠了?”
尹兰听得一阵脸红,陆崖赶紧叫谢三安住口:“说什么呢?这是送我们花灯的尹姑娘。”又转过脸对尹兰说道:“尹姑娘莫怪,我这些师兄全都不太会说话的。”
尹兰自然知道:“单抠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辛大侠收的徒弟都这样?”一边说一边看着陆崖。
陆崖很不好意思,知道她所说也包括自己,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句浑话吧。”
谢三安道:“原来是尹姑娘,摘去面纱我都不认得了,真好看。”说着说着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
陆崖道:“师兄,你别犯浑了,快说肖公子哪去了?为什么和那两人打架?”
谢三安时而犯浑时而清醒,听陆崖有此一问,便气呼呼地道:“别提了,因为官兵都在找你呢,所以也未受到什么阻拦,我们连夜赶到前面那间破庙,结果那里早有两个人在那生火做饭,便是那两个没毛的,陈老大叫他们让地方,他们不肯,便动起手来。”
陆崖听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又是这陈一华惹祸了,便问道:“那肖公子呢?”
谢三安没好气地道:“还提那个小白脸作甚,我们打架他也不来帮忙。说我们总是连累他,后来付老二和他吵了几句,他生气了,骂我们是傻子,然后就和那个小孩走了。”
陆崖又问:“那他没说尹姑娘怎么安排吗?”
“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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