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像正常人一样,用右手拿笔。直至有天他撞见那人练习左手。而巧合的是,这祈神医,就连自己都与那人很是相似。
韩愈宁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但心里难以置信。他沉吟良久,才干涩地说:“将卷宗拿上来。”
心腹连忙捧来记载了京中大事小情的册子。
韩愈宁逐页翻阅,他重点关注关于神医祈愿的部分。
“面具,来历神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还有这左手写字,左撇子……”
许久后,他沉沉地长吁口气。
他想,他知道他是谁了,知道祈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可,心里仿若掀起惊涛骇浪。
‘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可能只是凑巧而已?’他很难接受心中那个结论,因为那个结论实在太叫他震惊。
尤其,‘祈愿’,这不是那人的本名,那人真正姓名不叫这个。以神医身份广结善缘,布局如此之大,‘祈愿’又到底在想什么?
他难免担忧。
“或许,我该试探一番再下结论……”韩愈宁沉声吩咐了几句。
心腹诧异:“世子,这恐怕……不好吧?毕竟沈姑娘已经外出,万一叫人知晓……”
韩愈宁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柳意是我特地找来的,本是为了以防万一……”而那柳意本就与青雉长相相似,再加上这些年的严格密训,一旦脸上化了妆,再换上一袭青雉爱穿的红衣,绝对能以假乱真。
虽说韩愈宁看似木讷,一副冰山做派,对待外人从不热情,就连私底下也总是不苟言笑。可他毕竟身为晋王世子,伴随着城府心计长大。他其实是个很有深谋远略的男人。
就好比从前沈青雉行事张狂,侯府看似地位超然风光得意,其实早已外强中干。他让人私底下搜寻与青雉模样相似的少女,是为了帮她留一记后手。万一日后她惹上什么大麻烦,也能利用这个替身金蝉脱壳。
可韩愈宁自己也没想到,这替身首次亮相,竟然要用在此处。
……
“主子,侯府那边回信了。”
一面水墨屏风后,漆黑的长发披散而下,那人冰肌玉骨。
祈愿从浴桶中走出,随意地披上件衣裳。等他穿戴整齐后,饶过披风。来报信的侍女欲言又止。
“主子,您真要这么做?您难得到忘了,那个沈青雉她曾……”
“曾怎样?”祈愿神色浅淡。
侍女一哆嗦,“奴婢逾越了。”飞快低下头,暗暗咬住了嘴唇,她怎忘了,在主子这儿,那沈青雉,就是一个禁忌。她们这些人,连提都不能提,因为那侯府将相当可怕,绝不是她们所能承受的。
祈愿饶有兴致地看着噤声的侍女,他突兀一笑。“安遥,你跟我多久了?”
侍女安遥心中一突,“回主子,两年了。”
“那既然都已经两年了,你怎么还是不懂事呢?”祈愿清澈干净的嗓音,噙着醉人的温柔,只是他看安遥的眼神,却凉薄的仿若寒月。
他翩然坐在一张长榻上,拿起凉茶抿了一口。而安遥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身体在轻轻发抖,紧张地流下许多冷汗。
“主子……”安遥嗓音干哑,想说点什么,却听……“下去吧,自己领罚。”
“是!”
如蒙大赦,安遥狠狠地松了口气。
等她走出房门,看见两名白衣侍女在此把守。那二人交换一个视线,旋即一脸同情地看向安遥,但安遥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匆匆向二人点了个头,她七扭八拐地走进一间暗室。这里正有人对一名白衣侍女用刑。
那侍女已经遍体鳞伤,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大概活不成了。
安遥不禁打了个冷颤。
“安姑娘,你不在主子那边伺候,怎么跑来这地方?主子嗅觉灵敏,最闻不得血腥,你等下回去的时候可得记着,将你自己洗干净,免得血气冲撞了主子。”
安遥叹气:“我是来领罚的。”
“怎么回事?”那人诧异问,而安遥已经一脸认命地趴在用来行刑的长凳上。
“老规矩,一百大板。”安遥知道,她家主子祈神医妙手回春,敢和阎王抢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肯定死不了。所以她不怕领罚,这一百大板拍下来,换成旁人不死也得没上半条命,可安遥知道,自己死不了,更甚至……这样的重罚,已经算是网开一面。
安遥又是一哆嗦,想起从前因为沈青雉,一名小姐妹对主子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结果后来……那人,竟被主子亲手活剐了!
安遥沉长吁口气,自己咬住了竹筒,避免等下太疼咬伤舌头。她含糊不清地说:“等下打重点,千万别留手。要是主子知道你阳奉阴违,你也绝对好不了!”
那行刑之人脸色一肃:“用得着你说?我猜你定是嘴欠,准是提起那位侯府大小姐了。你说你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前车之鉴的例子也见过不少,怎么还犯了糊涂……”
那人一边说,一边对安遥用刑。
安遥闷哼着,可心里却在想,她也是在为主子抱不平,她是心疼主子啊!虽说主子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心疼,可那个沈青雉……
何必呢,值得吗?她是真的不懂。按理主子本该与沈青雉水深火热,可为何抛却成见,不但不恨,还接二连三地救对方于水火?
安遥心下一叹。
……
发生在京城那边的事情,沈青雉并不清楚。马车已经进入祥云山的地界,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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