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在颤抖,气量严重不足,实际上林雨的嘴唇在瑟瑟发抖。
李牧脸部肌肉抽动着,心脏一下子跌下了谷底,“林雨,别担心,没事的。”
“班代……”林雨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维,“我没事,我没事,我开枪了。”
犹如过山车滑完了最后一个斜坡,李牧的心脏稳定了下来,拿手一指石磊:“看住他们!”
说完提着枪就找前面搜索而去!
走了大约有十来米,一具尸体出现在李牧面前,尸体躺在另一条堑壕边沿,显然也是刚刚爬上来的时候被林雨开枪击中。子弹打在胸口上,心脏的位置,基本上算是死透了,鲜血簌簌地流出来,染红了大片的泥土,没救了。一把仿54式手枪跌落在右手旁边。
显然是这样的:林雨爬上堑壕之后刚站稳,李牧喊出小心的同时,他也看见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第三目标,接着下意识地开枪,准确地命中了目标的胸部。而毫无疑问的是,第三目标的反应没有林雨的快,因此丧命!
整个过程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连当事人林雨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因此李牧方才才认为是林雨中了枪!
李牧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不安彻底消失了。逃犯是三个人,而不是两个,被打死的这个肯定就是刚才和另外两位使用蛙叫声联络的人。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恐怕就应该是警方要搞清楚的问题了。
如果刚才的惨叫声没能引来周边搜索的其他班排的注意,那么现在的枪声就几乎是信号弹一般的存在了——徐岩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下令各班排向枪声的位置包围过来!
即便死的死伤的伤,三个逃犯已经无反抗之力,但是李牧三人依然是全神贯注,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跟刚用了沐浴露洗了澡一样敏感,所有的知觉和神经都在提防着周遭的情况。
毫无疑问,这样的实战不管是对李牧还是他的两名部下来说,都是极其需要高度重视的。
远处的黑暗之中闪过一长两短的亮点,李牧知道那是连队约定的联络信号,是手电筒发出来的。
当即,他大声喊道:“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话音一落,刷刷的一阵脚步声响起,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声响。连队的其他战友们包围了过来。李牧知道自己的连长并非浪得虚名。
“李牧。”徐岩跑过来,几个跨步跨过几条堑壕。
此时,兵们都把手电筒给打开了,把现场照得亮堂堂的。顿时,大家都看到了躺在堑壕边缘胸口血肉模糊的那具尸体,一些人喉结蠕动,差点没吐出来,好歹忍住。
“连长。”李牧迎上去几步。
深深呼吸了一口,李牧把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汇报了一遍,任何动作都没有省略。
徐岩没有犹豫,马上下令:“五班长!”
“到!”李牧挺胸抬头准备接受指令。
“你负责,带人以现场为中心,在一百米之外建立警戒线!”徐岩下令。
“是!”
李牧领命,马上转身,扫了一眼其余其余几位聚拢在一起的士官班长,熟练地下达命令:“一四七班负责东面,二班八班负责北面,三六九班负责南面,五班负责西面,拉开警戒线!”
“是!”
士官班长们领命,纷纷带着自己的兵散开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浓浓的黑暗之中,现场只留下连队干部在等候着警方的人员到来。
李牧带着惊魂未定的林雨和石磊来到了西面距离现场约一百米外的地方,马上就在小路一侧依靠着树干警戒了起来。
的确是惊魂未定。
满打满算,林雨今年二十岁,这货是高中毕业来参的军,在部队过了两次集体生日。石磊年长些许,因为他是在校大学生参的军,已经上到大二了,才跑进来当兵,演习前过的二十二岁生日。至于李牧,比石磊大三个多月,却是比较特殊的一种类型——他和林雨一样,只是高中毕业,但是却比林雨大两岁。
不管怎么说,这三个人都是年轻的小伙子,都几乎没有很丰富的社会经历,除了李牧。尽管石磊这种半混半读的人,在参军之前,也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历练。
他们这种情况,在刚刚的那一场连低烈度战斗都算不上的抓捕行动之后,若是能快速平复心情来,那才叫见了鬼。
尤其是林雨,恰恰开枪击毙逃犯的是他,可以想象他的心理活动是多么的复杂。事实上他的脑袋到现在还是一片懵懵的,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因此,李牧特意让他跟在身边,让石磊在小路另一侧占据位置,隔着山间小路。说是小路其实也并不准确,那是村民以及来这里演习演练的兵们的大脚板踩出来的穿行于树木之间的小道,两侧是厚厚一层的落叶。
“鲁迅说过,世上本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便有了路。”李牧低声说。
林雨脑袋浆糊浆糊的,“班代,我听不懂。”
“我是想告诉你,凡事都有第一次,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次数多了,就习惯了。就像咱们现在走在这些脚底板踩出来的小路上一样,是否想过,当初没有路的时候,第一个踏进来的人,看到满地的杂草满眼的树木,心里会怎么想?我想他肯定会觉得迷茫,觉得不知道应该往哪一个方向迈步。但是呢,只有迈出脚步,才能看到方向。”李牧的声音很低,所说的话语却是一字一句地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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