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弹射一下,又快速飞回。
牢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只有雪白的脖颈上鲜红的一道口子,和彻底没了声息的人,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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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兰是在客栈里醒过来的。
被白墨初抱在怀中的时候,她实在太困了,晃晃悠悠的,就睡着了。
她掀开被子起来,发现这正是她住的房间。
桌上有各式各样的点心,茶还是热茶,只是偌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夜兰垂下头,不得不承认,醒来没看到白墨初,她的心里有些失落。
夜兰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一路跟着她来到的洛阳?
看起来又不太像,如是真是跟着她而来,为何躲在暗处,不跟她见面?救了她的命,把她带回客栈又消失了?
嘴里发苦,连最喜欢的点心吃起来也没那么香了。
喝一口热茶,感觉到嗓子的不适,她轻咳一声,这才发现,她的嗓子坏了,嫣然是真想杀了她,用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嗓子被她弄伤了。
夜兰去镜子面前一照,果然,一道鲜红的勒痕,看起来丑陋无比。
她去衣柜里翻了翻,找了一套衣领高的衣服换上,勉强遮挡住红痕。
“当当当。”
她的门被敲响了,她去开门,慕容错正站在门口。
看见夜兰,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沈姑娘,你没事就好。我去府衙打听,听见他们说关着你们的牢房有一个姑娘被人杀死了,另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姑娘不见了。他们正在四处搜寻。”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如,我先让人护送你回铁塔镇,洛阳总归是不安全。”
夜兰没有回答他,转而问道:“慕容公子醒了吗?”
慕容错神色低落:“还没有。我大叔父也没有醒,昨日我被他们赶了出来,到现在也没让我进去。”
夜兰把慕容错请进来,关好门,转身重新坐在了凳子上,睡得时间不够,她感觉身体还有些疲乏。
慕容错疑惑问道:“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是慕容家动的手,去慕容府打听,我叔父还没醒,他们应当抽不出空来管你们。没寻到你的踪迹,我就回了客栈,却听掌柜的说有人把你送回来了。”
想了想,夜兰还是没把白墨初的事说出来,他既然不愿意出现在她面前,想必不愿让人知道他的存在,还是不说为好。
她隐去白墨初,只把嫣然把药方调换了,还要杀她灭口的事告诉了慕容错,最后只说有人救了她,多余的话她一句没说。
慕容错惊出一身冷汗,他没防备那个盛气凌人的姑娘,没想到还有这种狠毒心思,在慕容云眼皮子底下调换药方的事,她一个人显然办不到,一定还有帮手,这个帮凶,八成就是他二叔父。
慕容错怒气冲冲,拉着她就要去慕容府,要慕容渊给个说法。
夜兰安抚住他,无凭无据,慕容府不会认账的。
慕容错心有余悸,又提起要先送夜兰回铁塔镇的事。
对上慕容错询问的眼神,夜兰摇摇头:“我不会走,我说了会救活他,就一定会救活他。”
慕容错心情复杂:“我一直相信沈姑娘有这个能力,不过,那奇草药方,是怎么回事?为何喝了五天的药,反而让长松的脉搏消失了。”
夜兰把丫鬟的话和她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慕容错,慕容错听得惊险万分,心中忽上忽下。
他想起了夜兰施针要被慕容云打扰的时候,笑问道:“我那时若不抱住我叔父,你打算如何?”
夜兰轻轻一笑:“性命攸关时刻只能行非常之事。”
“比如?”
“拿针顶在慕容公子的脖子上,以他做人质,不让任何人靠近。”
慕容错庆幸,幸好,幸好,他当时也考虑到这一点,想也没想就冲出去抱住了慕容云的腿。
想到习婉若,虽然他生气,奈何却是慕容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也说不了什么。
他感慨道:“我这大哥是我们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从小背负了长辈的各种期望,他自己也努力,长成了我们不可企及的模样。”
“不过有得必有失,他有大志,成大器,在看女人方面眼光就太差了些。”
慕容错沉浸在编排中无法自拔,一点没注意他背对着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夜兰“腾”地站起来,一脸警惕地看向来人。
只见他身穿了件宝石红彩条斜纹经锦鹤氅,腰间系着茶褐龙凤纹腰带,一头乌发如瀑,规矩地束在身后,眉下是清澈明亮的眼睛,身材挺秀,若再年轻一些,当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他温和地笑,示意夜兰不要紧张。
“怎么了?沈姑娘?”顺着夜兰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慕容南风。
慕容错一脸疑惑:“你走错门了吧?”这人他不认识啊。
慕容南风忽视两人,径直走到茶桌旁坐下,挨着两人,见到桌子上的点心,微笑点评:“问心斋的马拉糕香浓细滑,口感丰富,层次分明,搭配清甜里木渴水,淡淡回味,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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