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买那人的药,我这里也有金创药,你若需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李东辰脸上的警惕之色并没有消失,“为何?”
“因为,”夜兰指着被人群埋没的公孙义,一脸平静地说道:“他是卖狗皮膏药的骗子。”
这一番话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李东辰心中略微吃了一惊,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这位姑娘,何出此言?”相比较之下,眼前的这位姑娘更像骗子。
被挤在后头的几个人对于买金疮药并不太热衷,一听到夜兰如此说,立刻升起了八卦之心。
“是啊姑娘,你说话可要有凭据。”
更有好事者直接嚷嚷起来:“公孙先生,这儿有个小丫头,她竟然质疑说你是个卖狗皮膏的骗子。”
公孙义眼热地忙着收钱,第一遍没听到,那人又嚷嚷一边时他才听见,收钱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他把身前的金疮药用白布一包,全部收了起来。
后头还有一大半的人没买到药,见他此举十分不满。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是说人人有份吗?怎么轮到老子就没了?”
“哎,别收啊,我还没买着呢!”
公孙义脸上赔着笑:“诸位,在下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事,亟待在下去处理,今日收摊了,你们明日再来,我明日还在这里。见谅见谅!”
卖主不卖了,剩下的人也没办法,骂骂咧咧地要散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这人不会真是卖的假药吧?怎么一听见要被拆穿了,就家里有事要收摊了。”
公孙义正火速地收拾家伙,听见这句话,白净的面皮就是一抖,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剩下的还没走的人见到公孙义的反应,也起了疑心,有人仗着自己身材高大的优势,缓缓地围过去就要讨个说法:“你这个小白脸不会是骗老子的吧?我告诉你,老子不止耍菜刀耍的威风,揍起人来更是威风。”
李东辰看到公孙义的反应,便知事有蹊跷,这下子,他也不敢小瞧了夜兰,双手抱拳行礼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此人是如何行骗的,在下长个记性,也好提醒更多的人免于受骗。”
这不难。
夜兰不急不慢的走上前去。
高厨子还在跟公孙义对峙,他忍痛买了五瓶金疮药,十两银子,是他三个月的月钱,若买回家发现是假药,他怕是要气吐血了。
公孙义态度强硬:“你不是看见了吗?我的药只要用了就立即见效,你是看到效果才买的,又不是我逼你买的。”
话虽如此,他手上动作不停,眼见着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准备随时跑路了。
“公孙先生?”夜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身穿着,倒像酸腐书生多一些,“不知先生是何人士?先生的金疮药既然是祖传的,为何附近的百姓都没听说过?”
方才一听说有人似乎识破了他的把戏,他就慌得失了神,只想着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这会儿才发现,方才说他是骗子的,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包袱,老神在在地仰着脸不去看众人。
听到夜兰发问,公孙义略带轻蔑地笑道:“在下江东人士,初来贵地,当地人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我公孙家的金疮药在邯州可是有名的,有见识的人应当听过医药世家公孙家。”
高厨子环顾了四周,扬声问道:“有人听过邯州医药世家公孙家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地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公孙义仍旧不慌不忙,他心中笃定了,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照样被他骗得找不着东西,她一个小丫头,还能识破他的骗局?
“没听过也是诸位见识浅薄,跟我的药有什么关系?我说我的药有效,也不惜自残演示给众人看了。这位姑娘无凭无据就说在下是骗人的,诸位难道就信了?”
众人一想,确实如此,方才公孙义为了给他们展示药效,不惜伤了自己的手臂。
高厨子仍旧持着怀疑的态度:“既然如此,那你方才慌慌张张收拾东西一副要跑路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公孙义一噎,有些恼羞成怒:“都说了家中有事,诸位怎么不信呢?你们再这般不讲理,我就喊官府了。做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买完不想要了就拦着我不让我走了?”
夜兰伸手指了指他的包袱:“能否借用一下公孙先生的道具,我想给大家表演一个——”
说到这,夜兰顿了顿,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些泥土:“泥巴治伤口,同样洒上之后伤口立刻没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公孙义脸色一白,他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是遇上同行了!
高厨子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上去就把他的一大摊包袱扯开,李东辰也前去帮忙。
公孙义身板瘦弱,压根也争不过这两人,只能瑟缩着躲在角落,此刻,他心中后悔不迭:方才就不该小看了这个丫头,收拾完家伙赶紧走多好啊,跟她较的什么劲啊?
检查了一下公孙义的道具,夜兰暗想,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夜兰拿起手中的刀:“各位看好了,我要开始表演了。”
刚要撸起袖子,眼前就伸出来一个手臂。
夜兰抬头,看到了白墨初不悦的脸色。
她面不改色,掀开了白墨初的衣袖,把方才公孙义的操作过了一遍。
砍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她洒上方才捡起的泥土,找了块干净的布,细心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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