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撞直把那个中年妇女撞得稳不住身形,“哎呦哎呦”叫着跌向一旁。
夜兰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只觉得自己像撞上了一块硌人的骨头架子,浑身疼得很,然而她却顾不上自己,回身查看杨秀娘的伤势。
原本钳制住杨秀娘的那几个婆子,见杨余氏被撞倒了,纷纷松开了杨秀娘,跑到她身边,把她搀扶起来。
杨余氏借力起身,随手捡起一根棍子,二话不说直冲着夜兰袭来。
见到杨秀娘肿得老高的左脸颊,夜兰又一阵心痛。按住胸口,她知道,这是原主残存的意识在作怪。
从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惊呼声,紧接着是略有些凌乱、急促的步伐。
夜兰心下一沉,迅速拉着杨秀娘躲开。
杨余氏一击不成,还想再来。夜兰眉毛一拧,斥声道:“哪来的泼妇,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我家撒泼?”
这一声斥责像是把杨余氏点醒了,她放下棍子,红着眼睛说道:“就是你这个丫头,你诅咒了我儿,我儿这才从屋顶上掉下来,至今昏迷不醒。”
“你这个贱蹄子真恶毒啊,我儿子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诅咒他?”
夜兰一怔,随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憨厚的男子,最后还是没有听她的话,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杨余氏狠狠地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掉。
青书终于挤到了她们的面前,夜兰在他耳边交代了两句,青书点点头,又挤了出去。
“婶子,你家儿子从屋顶上摔下来,你不赶紧去请个大夫给他治病,来我家里闹什么?”
“是啊,是啊。大柱家的,还是赶紧去请刘大夫给大壮瞧一瞧要紧啊。”围观群众纷纷附和。
“你,”杨余氏瞪圆了眼睛,指着夜兰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不幸碰上了妖女,一句话就要了我儿的性命。”
“杨秀娘你这个克死双亲的煞星,生的孩子也是个妖孽,你还滚回来干什么,你想害死我们杨家村所有人吗?”
夜兰注意到,她身旁的杨秀娘听了这话,浑身止不住颤抖:“不,不是的,我爹我娘不是我克死的,我的孩子也不是妖孽。”
“她说我儿上屋顶会死,我儿上屋顶就死了。她不是妖女是什么?”杨余氏指着夜兰,目眦欲裂,她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围观的村民似乎想起了几十年前的老事,开始对着杨秀娘指指点点。夜幽和夜桃面色苍白,她们似乎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杨余氏带来的几个老婆子中,有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地说道:“不错,就是这个杨秀娘,她害死了她的爹娘,她就是个扫把星。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把这个妖女交给我们,我们要烧死她,告慰大壮的在天之灵。”
眼见着围观百姓的情绪都被她煽动了,开始义愤填膺起来,夜兰深吸了一口气:“带我去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没救了,脑花子都摔出来了,他爹看他痛苦,”杨余氏捂住了脸,声音悲痛:“亲手把他送走了。”
一圈的吸气声。
夜兰垂下了眼睫毛,遮掩住了眼中情绪。
昨日她看杨大壮一直在晃动头颈,之后还出现了剧烈呕吐,她叫住他观察半天,发现他左脸颊面部有轻微抖动,猜测他可能有晕高症。这个病通常表现不明显,只有在遭受了巨大刺激之后才会被激发出来。
在现代可以通过吃药控制,在这里夜兰却爱莫能助,只能告诫他五天之内不能上高处,等着发病期过去。
“杨大壮小的时候一定是头部遭受过打击,没有的到很好的治疗,所以他一直有晕高症,我告诫他不要去高处是在救他,他没听我的,上了屋顶之后,突然剧烈眩晕,这才从屋顶跌了下去。”
夜兰有理有据。
杨余氏的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自然,她抹着眼泪没再说话,她身后的几个老婆子却不依不饶。
“笑话,我们家大壮不知爬过多少回屋顶了,都好好的,怎么就偏偏你说了之后,他就掉下来摔死了呢?”
“你这个妖女满口胡言,乡亲们,我们把她捆起来烧了,说不定,她就是大青山里面那个迷惑人心的女妖精,千万不要放过她。”
六七个老婆子越过杨余氏就要上前来抓住她,她们一个比一个表情狰狞。
夜兰突然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是杨秀娘,她把她护在怀中,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别过来,兰兰她不是妖女。”
然而,于事无补,夜兰很明显地看到,甚至围观的老百姓也有跃跃欲试,要把她抓住的。
夜兰步步后退,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望向人群外,心中不由焦灼:怎么还不来?
眼看着那几个老婆子一步一步地走近,就要伸出她们肮脏的手对着夜兰抓来,夜兰忍不住使劲咽了口口水。
千钧一发之际,从人群的外围传来了青书的一声大喊:“里正来了。”
见她们皆停住了动作,受了惊一般纷纷迅速往后退去,夜兰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响起:“咳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人群中央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身着短襟灰裤的老人走了进来,他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花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显得精神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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