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父亲做事情还是挺快,早上才将画像拿给他,下午晴竹去德亨典当行打听情况,贺三郎就说官府已经开始四处通缉,公告上指证这个大婶是江洋大盗,世雁庵的几条人命,全是她做的,过不了几日,华国的各大城市,也会悬赏通缉此人。
不过沈晗月觉得自己不能干坐着,虽说官府为了破案,正在大力缉拿,却也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抓到行凶之人。
是以,她再次分析一番,假如那些人并非临时起意,那么幕后黑手便极有可能是杨氏。
先前她只是将杨氏归为嫌疑人之一,昨日下山前,看杨氏的神态与表情,似乎没有异常,只是抱怨沈晗月让大家久等,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沈晗月冷静下来,觉得此事若是府外的人指使,势必是有人一直隐在沈府周围,等着自己出行,才伺机行动。
相比之下,杨氏更加清楚自己行踪,倘若她事先在世雁庵部署一切……思及此,沈晗月又想起,昨日那个大婶拉她去看戏法的时候,就是要引她去偏僻的角落,当时她急着去游龙亭所以根本无暇理会,只是……那时候父亲交代陪着自己的大哥也刚好不在,很是刚好的被杨氏叫去,这是杨氏有意支开大哥吗?
如若真是这样,就是说那杨氏果真已经按捺不住,又介于自己一直待在沈府,不好动手,所以寻机到了外头,来个意外,那么就方便摆脱嫌疑。
沈晗月手上没有证据,不能随意诬陷,但心里又怀疑得很,想到这,她唤来晴竹:“你等会儿过去与夫人身边的明珠搭话,然后提一下,就说我想将我娘亲的牌位请进沈府的祠堂,也好日日进香。”
是的,自己已经打算留在京城陪伴阿奕,那么就算这次动作不是杨氏所为,那么她若是心肠狭窄且狠毒的人,让晴竹放出去的这话势必就会打草惊蛇。
若敌动则好办得多,若她晓得以静制动,那么势必就利用父亲牵扯自己。不管如何,总之,杨氏是要背地里行事,还是会按着道理明着想要感化自己,就更加一目了然。
不然这般耗在府里,她看沈晗月不顺眼,却也没能抓住她是否心怀不轨,如何能将她的七寸拿住。只是这件事必须一步一步来,因为沈昕霞后面是肃亲王府,而沈昕悦日后的地位更是不能比拟,这边若要布局妥当,她的实力着实不够。
沈晗月斟酌来斟酌去,决定先让晴竹投一记石头,然后下一步必须寻到助力,而这助力不能是父亲,因为对父亲来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这等家乱不是他要看见的。
如今事态如此,她想到了靖阳侯府,是的范家有太子太后撑着,她若想不伤及父亲与大哥,又要防着杨氏会不安分,这边如何与靖阳侯府接上头,着实需要考量清楚,还有就是靖阳侯府提亲的事,该如何向父亲提及呢?
沈晗月思索了很久,还是未能敲定,此时,外头响起一阵噔噔噔的上楼声音,她知晓这是晴兰的脚步。
“小姐,该用晚膳了。”
沈晗月这才回神,颌首道:“我下去吃吧,等一下晴竹回来,你和她都跟我去看看阮姨娘好了。”是的,要去寻一寻阮姨娘,先前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晓,阮姨娘受了威胁,不敢告诉自己过去的事,如今她已经知晓自己听闻了陈年往事,那么现在再去问问当年娘亲的事,势必对今后自己的行事有所帮助。
想起这个身子的生母,沈晗月有些闷堵,究竟是怎样的心性,才让她无怨无悔地生下孩子,且为何不愿让孩子留在祖宅让祖母照顾,竟要求父亲带着襁褓婴孩来到京城?这些都是想不通的地方。
阮姨娘可能清楚这些,因为她的姨娘身份,还是母亲临死前亲手提的,只是当时还有另一个母亲身边的丫环一起被提了起来,只是那丫环当了姨娘后,又被杨氏打发了。
这里头,沈晗月觉得娘亲是有用心的,阮姨娘软弱可欺,却慈爱一些,另一个听说厉害得多,可以挡住很多事情,想来母亲是一软一硬,想要自己生活被照顾好,且不乏有心机之人在身边,只是……当时自己走丢,那个厉害些的姨娘又没有子嗣庇护,后来在与杨氏的斗争中,败下了阵,而阮姨娘的惧怕老实,才得以在沈府待到今日。
除去自己想要问一些信息之外,本来阮姨娘的头疼病发作,她也是想着去看一看的。
说起来,阮姨娘虽说很少来琼华小苑,可对沈晗月的心意倒是实打实的。
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靠着想象,勾勒出沈晗月可能的身型,而后缝制出各式各样的衣裳。从小到大,一应俱全,有冬天的棉袄,也有夏日的纱裙。
听晴竹说,每逢换季,阮姨娘分到的料子并没有很多。还常常给沈阿瑶多添行头,她自己则素来低调,一般都是旧服着身。
下人们议论,说她就是做奴婢的性子,就算当了姨娘也不懂打扮光鲜些,也好讨家主欢心。
这么看来,她不是不懂,也不是全给了沈阿瑶,而是硬将料子省下来,给流落在外、生死未仆的沈晗月。
多年下来,阖府上下,竟没有一人知晓,她为沈晗月制了这么多的衣裳。
今天阮姨娘病了,沈晗月觉得,自己怎么也应该去看看她。
因着上次难得出一次琼华小苑,就发生了沈昕悦的簪子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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