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湘儿走近她们的时候,她们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跪在地上、手腕被绑在身后的女人。
一个皮袋子套住了她的头。她身穿的衣裙相当华贵,现在却已经被撕烂,沾染了许多泥土。像易巧紧皱的双眉和弃光魔使一样,她也是让女红社感到不安的原因之一,大约她更让女红社感到害怕。
幻雪拉下了她头上的袋子,露出这个将头发结成许多细辫子,上面缀满小珠的女人————叶曼姬,她竭力想要站起身,却只是笨拙地向前方跌过去,于是只好又坐回到自己的脚跟上,眨眨眼,傻笑了几声。
汗水从她的面颊上滑下来,几块伤肿破坏了她不受岁月侵蚀的面容。鬼笑猝知道,与她的罪行相比,她受到的待遇已经很温和了。
湘儿给她强灌下去的草药仍然在抑制她的智力和体力,但迟月已经聚集起能够掌握的所有上清之气,将她屏障了————不能给暗影跑者任何逃跑的机会。
迟月的力量和夏佳一样强大,比鬼笑猝见过的大多数鬼子母更强。即使是这样,桑珂也紧张地扯了扯裙子,竭力避免去看那个跪着的女人。
“现在肯定应该将她交给鬼子母了,”听夏佳尖细不安的声音,仿佛她才是那个被迟月屏障的玄女派鬼子母,“鬼子母湘儿,我们……我们不应该监……嗯……看管一位鬼子母。”
“是。的,”桑珂急忙插话,她的声音里也充满了焦虑,“现在应该把她交给鬼子母了。”施月心也出言附和,家人们都在点着头,低声表示同意。她们从骨子里相信,她们的地位远比鬼子母要低。与拘禁鬼子母相比,她们很可能更愿意监守黑水修罗。
叶曼姬的脸一露出来,院子另一边的鬼子母们立刻改变了神色。陶慧敏刚刚得到褐色穗子长衫几年时间,脸上还不能算光洁无瑕,她用极度厌恶的目光盯着五十步以外的叶曼姬,仿佛这个距离内就能用她的目光剥掉这名暗影跑者的皮。
尹姝和范采蓝用双手攥紧了裙子,显然是在克制对这个背叛姊妹的憎恨。但鬼子母们盯着女红社的目光并没有变得更加友善,她们也笃定地认为家人的地位要远比她们低下。
不管怎样,那名叛徒曾经是一位鬼子母,只有鬼子母才有权力处置她。鬼笑猝也同意这一点,背叛枪之姊妹的枪姬众不会得到干脆的、毫无羞耻的死亡。
湘儿用力将袋子套回到叶曼姬的头上。“你们做得很好,你们还要继续做下去,”她的口气不容置疑,“如果她有清醒的迹象,就再给她灌一些那种酊剂,这会让她像一头肚子里灌满浑酒的醉汉。如果她不想把药吞下去,就捏住她的鼻子。如果被捏住鼻子,并且被威胁要打耳光,即使是鬼子母也会把药喝下去的。”
夏佳睁大了眼睛,下巴耷拉了下来,她的同伴也一样。桑珂极为缓慢地点点头。以前家人说到鬼子母的时候,几乎就和说起昊天上帝一样。想到要捏住一位鬼子母的鼻子,即使是一名暗影跑者,女红社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恐惧的神情。
而鬼子母们的眼球几乎已经凸出到了眼眶以外,她们肯定更不喜欢湘儿的这些话。易巧盯着湘儿,张开口————但就在此时,仪景公主走到她面前,无为派鬼子母便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同时还不忘向瑶姬皱一下眉。
易巧一直是一个谨慎冷静的人,但现在,她却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声音:“仪景公主,你一定要和湘儿谈一谈。那些女人已经因为迷惑和畏惧而失去了头脑,如果她继续那样困扰她们,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如果丹景玉座真的会允许她们进入白塔……”她缓慢地摇摇头,仿佛是要否认这一点,以及其它许多事情。“如果她真的要这样做,那么她们就必须先认清自己的立场,还有……”
“丹景玉座的确要这样做,”仪景公主打断了她,同样是不容置疑的语气,由湘儿说出来就好像是在对方鼻子底下挥舞拳头,而在仪景公主口中则显示出充分的镇定沉着,“她们可以得到再试一次的机会,即使她们失败了,也不会遭到遣送。能够导引真气的女人再也不会被切断与白塔的关系,她们全都会是白塔的一部分。”
鬼笑猝不经意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半夏————仪景公主的丹景玉座,仪景公主只是在重复她的话。她也是一位朋友,但作为丹景玉座,她已经封闭了她的心。鬼笑猝自己并不想成为白塔的一部分,她觉得鬼营室和其它智者们也会想这样。
易巧叹了口气,交叠起双手,虽然她表现出容忍的态度,但她忘记放低自己的声音:“就算我可以接受你的说法,仪景公主,但对于叶曼姬,我们不能就那样……”
仪景公主立刻抬起一只手,语气也变成了纯粹的命令:“停止,易巧,你们的职责是保护风之碗。对任何人而言,这都是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这对于你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易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微微低下头,表示了默许。在仪景公主的逼视下,其它鬼子母都低下了头,但也有人稍微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
陶慧敏急忙从脚边抱起用白色云锦裹了许多层的碟形包裹,她必须伸开双臂,才能勉强将那只包裹抱在胸前。她有些窘迫地向仪景公主露出微笑,仿佛要表明她的确是在认真地看守着这包裹。
讨海女人们也在盯着包裹,她们几乎要向鬼子母那边倾过了身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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