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再图后举,有什么大不了的?傅嬣知道公孙复鞅心里是有些宁折不弯的傲骨情节作祟,她决定助上他一臂之力,当下轻轻挽起公孙复鞅的左臂,柔声道:“道长所言极是,难道你忍心再看到那许多姐妹们在邪术妖法下悲惨身死?难道你忍心让昨日的惨景再次重现?把阆苑仙葩一般的豹隐山变成尸山血海一样的修罗场?”
“嬣卿,你的意思……我们就离开这里?因为畏惧邪魔妖鬼的恶力?”公孙复鞅抬起头,语气中显然有些不甘心。
“离开不是因为畏惧,而是为了保全实力,等锦屏苑渐渐回复了元气,我们再回来,到那时候,任什么妖魔鬼怪前来,我们都不在乎。鞅,从现在开始,你已不是当年那个悬于世外的大道羽仙了,你需要一段时间,来为和那些敌人们的争斗做出周详的准备。正好,我们的大礼不是刚成么?你便随我一起,回紫菡院,算是紫菡院的夫婿回门,而紫菡院屋舍广多,又都是些女子,你的这些姐妹们一齐到那里暂住些时日,也不尴尬。”傅嬣轻声细语,娓娓相陈,说的极为细致,连公孙复鞅的落脚处都替他想好了,显然,对于天风子的离开之议极为赞成。
天风子闻言笑道:“好一个锦屏苑的夫人,想的倒是周到。老道原意,是让公子去老道的积奇山五老观中暂且栖身呢。”
傅嬣欠身:“多谢道长好意,傅嬣是想,五老观清修之所,若一下多了那么多女子外客,怕是扰了道门清静,这却不便了。”
“也是,这一节老道却是未曾想到,这锦屏苑都是女子,到了老道那里,只怕我那些徒子徒孙未必便把持得住,哈哈。”天风子虽是开玩笑,可坐在四周的五老观年轻一辈的弟子们却都红了脸。
“你二位一唱一和,那是拿准了复鞅不得不从啊。”公孙复鞅见傅嬣说的在理,又不忍拂天风子的好意,也就顺水推舟的下了决断,决断既下,公孙复鞅神情一松,出口笑道。
“早晚还回来,就当是和新娘子一起出去散散心,老道就不和尊夫人争了,哈哈。”
“观主替复鞅想的周全,复鞅拜谢,既是决议已定,此事宜早不宜迟,观主和诸位道友且宽坐,少时锦屏苑奉上早膳,聊以果腹。复鞅这便通传全苑,争取午间便出发。”
“甚好,公子不必管老道一众,自去操持,老道也不拘礼,一切随意便了。”天风子性情极为爽利,袍袖伸拂,向公孙复鞅挥了挥,然后自顾自闭目入定,想是参炼玄功去了。
公孙复鞅很是欣赏天风子自在洒脱的做派,也不再多礼,对傅嬣交待几句,便起身移形而去,全苑离山远行,这也是锦屏苑千年来的第一遭,这般情形下,先得等满山酣睡的百舸帮好汉醒来,然后还要礼送往到嘉宾,最后才是举众离开,可有的忙呢。
公孙复鞅才离去不久,傅嬣正在张罗早膳饭食,天风子双眼却忽然睁开,嘴角微笑,转头对身后的天清子道:“听你说昨日南离火鸦化人大显神威,老道倒是很向往,你且领我去看看,那火鸦化人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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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复鞅移形的五彩光芒掠过山苑背后,光芒倏的一转,又在山苑背后现出身形,这里还有一层朦胧白雾汇成的身形,似乎正抱腿坐着,却不正是晓佩姑娘?
“这一夜,你便形影相吊般的独处一隅?是落落神伤?还是郁郁寡欢?”公孙复鞅的声音很轻柔。
晓佩这一夜一直抱腿枯坐,心思百转,既是为壮烈战死的锦屏苑女仙们哀悼,却也不无气苦薛漾的黯然,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魂灵之身产生了些微的怨怼,她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回到过去,过去那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凡人女子的时候。
灵魂的虚无飘渺就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微风,比如这漫长的一夜,他们……他们就没发现,自己的身影根本没有出现吗?没有人问,没有人说,更没有人来费心找寻她,晓佩在拂晓的时候,痛苦的想到,却全然没有顾及其实是自己先悄然隐身的。
然而现在,锦屏苑的主人却出现在了眼前,并且还用这样关怀的语气垂问,晓佩心中募然升起一股暖意。她站起身,并没有回应公孙复鞅的话,而是仔细的看着公孙复鞅右边那束空荡荡的衣袖,然后关切的问道:“疼吗?”
“早就不疼了。”公孙复鞅微笑着,他看着晓佩,就像是最慈爱的兄长看着自己的小妹妹,“我记得你不是那么不合群的性子,昨晚的悼亡仪式和庆功之宴都没看到你的身影。”
终是有人还记着我的,晓佩有些欣悦的想着,脸上却仍然是落寞的神情:“昨夜是对逝去者的无尽哀思,我想大家是不愿意看到一个没有形体的魂灵的,那只会让大家联想到死亡。所以我便独身一个转到这里来,缅怀那些死去的人。”
“毫无必要的自怨自艾,你想的太多了,事实上,你只是在为自己晦暗不快的心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已。”公孙复鞅笑道,“这不像你,那个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活泼伶俐的晓佩小友。”
晓佩勉强笑了笑,立刻转移了话题:“你的伤没大碍了?你这样的修为,手会再长出来么?”
“不会了,是我自己斫下了自己的手臂,这好比是一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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