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凤瑾瑜睡不着,在湖边小道上来回独步。值夜巡逻正好经过的红翘老远瞧见身形,赶忙解下披风走去。
“小姐怎么在这?这几日虽难得放晴,但夜晚终是寒冷。”
无视红翘为自己系上披风,凤瑾瑜凝眉看去。
“红翘,你可还记得,早些年让你帮我收好的那支金簪?”
“可是那支镂空凤凰,金丝勾错的金簪?”
“没错!”
凤瑾瑜得到红翘的肯定,心绪稍显激动。
“你可还记得,你将它存放在哪?”
这次换红翘凝眉思量。
“奴婢记得,那支金簪是夫人送给小姐的心爱之物,小姐担心自己粗枝大叶以至有损,才让奴婢代为存放,所以奴婢将它藏在了灵山竹屋。”
“南幽金陵城郊的灵山竹屋?”
红翘点头附和:“没错,存放之处偏僻干燥,就算有心人刻意去寻也盗不走。小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白日,我在夏侯循那看见了如出一致的金簪。他说那支是他母后所赠,我当时瞧见便心生思量。那我娘那支又是谁所赠?”凤瑾瑜如实说来,却眉头依旧。
红翘还算冷静,不由说出自己的想法。
“奴婢觉得,老将军征战数年,自是缴获不少战利品。夫人那支,大抵是老将军所赠。也因此,那金簪便不会是南幽之物。易水城周围不乏默默无名的能工巧匠,大漠里为数金银玉器最不值钱,反而食物和水才是短缺,通过交换得到此物,也未必不可能。”
如此头头是道的分析,终于让凤瑾瑜的疑虑轻减不少。同红翘言说几句,这才离去。
……
翌日晌午,凤瑾瑜同夏侯循待在寝室未出。两人面对面坐在窗前各自执笔。
瞥了一眼凤瑾瑜写来已同自己寻不出破绽的字迹,夏侯循揶揄出声。
“昨夜子时才回,可有找到能顺利离开循王府的路子。”
“暂无。”
“那可委屈你了,喝了一夜的寒风。”
瞧着眼前还有心情拿自己开玩笑的男人,凤瑾瑜出声反击。
“这得感谢漠西王上次擅闯后,况侍卫尽忠职守,才让奴婢想尽法子也寻不到可乘之机!”
“哐!”
凤瑾瑜回呛的尾音,随着被夏侯循随手扔在桌上的东西淹灭。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贴身玉佩,送你了。”
“这玉佩倘若落我手里,王爷可知有何利弊?”
说着,凤瑾瑜拿起打量。
质地上乘样式精美,龙雕凤啄间难掩皇家威严。这般身份凭证别说用作来日脱身,以此相挟侯爵都未尝不可,毕竟这可是夏侯循的玉佩。
可是这男人近日抽什么风?
昨日送金簪,今天送玉佩。莫不是夏侯循被削去兵权后心理落差太大,拿钱在自己这找存在感?
“本王应诺,只要你能凭本王玉佩逃离易水城,往日恩怨便一笔勾销。但你若不幸被本王擒获,就死了那条心,一辈子待在循王府。”
凤瑾瑜心生无语。自己都跑了还能被你夏侯循再抓一次?
此行径实在过于吸引人,凤瑾瑜索性不再作态,倘然的将夏侯循的玉佩贴身放好。这简直是凤氏落难后,唯一一桩值得高兴的事。
偷乐之余,自是也没瞧见夏侯循嘴角带笑。
院中,况青疾步而来。
“启禀王爷,南幽传来密报。”
“念。”
况青见夏侯循并不避忌凤瑾瑜,这才肃穆拆开密函。
“南幽皇后凤岚悲痛月余,以至重病不起,贺兰信念及夫妻之情禁足虽解,寻遍名医却不能让凤岚痊愈。”
夏侯循听入耳中,神情瞬间冷若冰霜,气息不稳间看向面无波澜的凤瑾瑜,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出一丝说服自己的证据。
凤瑾瑜见夏侯循这般盯着自己,心中了然索性主动出声。
“凤氏落难,我长姐悲痛也属人之常情,王爷为何这般看着奴婢。”
“本王以为……”
后面的话夏侯循说不出口,凤瑾瑜却懂。
许久,夏侯循才平复情绪。
“继续。”
“是。年关前,贺兰信下令将南幽所有边关城池如数关闭,这是从未有过之举。属下在想,贺兰信要么是担心有何消息走漏,要么便是防止有人逃出南幽。”
况青的分析让夏侯循再次看向凤瑾瑜。
“应该同凤家有关。你是凤家人,说说你的看法。”
凤瑾瑜见夏侯循变着法试探自己,神情干净的看着眼前人:“贺兰信疑心深重,有此行为也无不妥。只是王爷为何这般问奴婢,奴婢到底不似我长姐那般聪睿。”
夏侯循冷笑:“血脉相承,本王以为终有相似。”
“属下再三确定,慈心斋确实并无可疑。那掌柜的也委实是个厉害女子,得知属下前去是为调查细作一事,差点没撕了属下。”说着,况青应景儿的抹了下脖颈。在听的两人这才瞧见,况青脖颈上被挠得见血的指甲痕。
“不过属下无意得知,南幽有一队药商急着赶路,大雪之际不惜绕道西幽州,看目的地像是直奔易水城。”
凤瑾瑜眉头微促,担忧一行人是否便是那日花霓裳所说,可又不敢表现太过。
“此事交与你,若真有嫌疑,就别纵了他们察觉逃离。”
“是,属下告退。”
见况青离去,凤瑾瑜继续做着手上的事,直接无视夏侯循探寻的目光。
……
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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