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瑜两手空空迈进夏侯循房中。
正欲出声,询问窗边在饮茶看书的夏侯循。
疑虑却随着塌前放置在地的被褥,生生卡在嗓子眼儿。
“王爷,偌大长卿苑,竟这般缺了奴婢的屋子?”
“让你挨着本王睡在地上,已是三生有幸。这等待遇若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持,你还挑三拣四。莫不还思量着以通房丫头的便捷,觊觎本王妃位?”
凤瑾瑜无语。
做个通房丫头都举步艰难,倘若真身居妃位岂不刀斧加身?
再者不都说夏侯循清心寡欲,想不到竟这般自恋。还三生有幸!他把自己当香饽饽呢?
“奴婢只是觉得,奴婢可以睡在屋外走廊。”
夏侯循听来头都没抬:“做戏就做全套,无须那般拘着。”
“是。”凤瑾瑜带着情绪应下,夏侯循这才放下小札抬头看去。
“过来。”
凤瑾瑜走近,夏侯循将笔润满墨汁递上。
“写几个字我瞧瞧。”
“写什么?”
“随便。”
凤瑾瑜坐在一侧执笔刚写出俩字,手背便不轻不重挨了戒尺。
“嘶!王爷不是说随便奴婢写吗。”
“以后你但凡所书,须依照本王笔迹。”
夏侯循无视凤瑾瑜的埋怨,往桌上摊开自己的随笔。
凤瑾瑜一看故作不安:“奴婢自幼已养成习惯,能字迹娟秀已属欣慰,王爷却让奴婢生生换种笔风,奴婢愚钝难教,只怕……”
“本王并非同你商议,也不是等你应允,你只需记得,你是循王府的奴婢。”
夏侯循言辞犀利,凤瑾瑜在心中长吁安抚自己。
能想到这招,这位广凛王在边关多年倒没待成傻子。
如此一来,自己想伪造通关文书的法子便被生生掐断。笔迹相似下,旁人虽难以分辨,但夏侯循却能一眼看出真伪。届时不是摆明告诉夏侯循,自己自入府便居心不良?
正思量,况青手持一物走进来。
恭敬的向夏侯循行过礼,这才视线移向凤瑾瑜。
“签上你的名字后,你便是王爷的人了。”
“谁是他(本王)的人!”
两人情绪下的异口同声逗笑况青:“属下的意思只是,噗……!”
察觉到同时向自己投来的怒视,况青强忍笑意咬牙出声。
“那个,属下只是想提醒凤二小姐,这是为奴文书,签了它,日后你便可凭此腰牌在府中随意走动。”
“哪来什么凤二小姐。既已为奴,日后直呼其名便是。”
夏侯循的补刀,生生让凤瑾瑜伸出去接腰牌的手僵在半空。满心怀疑,这主仆两分明是为了奚落自己,故意在这唱双簧。
可况青却仿若局外人,心生绯腹。
就算为奴,也是第一个被爷选为通房丫头的女子。日后如何,是否得以扶摇直上都未可知。倘若眼下便将人给得罪个干净,来日枕头风便能叫自己丢了官职。
凤瑾瑜无心理会眼前二人的真实想法,接过腰牌便故作谦卑告退。
……
见凤瑾瑜走远,况青疑虑出声。
“爷为何让凤瑾瑜临摹你的笔记?如此到底兹事体大。”
夏侯循听来并无顾虑:“这得感谢前两日凤瑾瑜的诡辩提醒了我。真亦假时假亦真,唯有让她的言行同我一至,就算她果真满心诡计,日后行事也手脚受限。”
“王爷远见,可王爷为何还赐她腰牌,这府中腰牌,向来只有一等婢女才可得到。”
“快过年了。”
答非所问的话让况青眉头微促,许久,猛然顿悟抬手拍额。
“属下竟忘了,年关期间各关隘把守松懈。凤瑾瑜若不甘愿留下,定会凭借腰牌逃出王府。”
“那你还站在这。”
听出夏侯循的情绪,况青这才收敛身心。
“王爷放心,属下从这刻起,会在暗处探明凤瑾瑜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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