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得你有多高尚一样,”眼镜男呸了一声,“我女儿不照样被你害死了?她当时已经病重,我为了给她治病,只能多开点药来提升自己的业绩,你把我开除后,我老婆也跟别人跑了,我就只能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死去…”
“犯错的人是你,别把帐算在我头上,”卢天瀚不为所动地冷笑,“如果你不犯错,公司怎么可能把你开除?你就重视自己的女儿,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你别冠冕堂皇地和我扯这些,反正就是你,”眼镜男阴狠地盯着他,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不过我们也算扯平了,欣欣死的时候是五岁,卢柠儿被我扔进江里的时候也是五岁,你想不想知道她当时哭得有多伤心?”
“你…”卢天瀚脑门上有青筋暴起,可没等他动手,一道子弹穿进肉里的声音已经响起,眼镜男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们是没这么高尚,所以我不介意一枪一枪把你折磨至死,”卢景川低头把玩着一把消了音的手枪,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想死得痛快点,最好注意你的态度!”
“如果我没记错,公司在开除你之后还是给过你医药费。”卢天瀚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更多的细节。
记忆中这个擅自开药的心理医师被开除后苦苦哀求人事部主任,主任被说得心软了,就上来询问他的意见。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他女儿的病不是能原谅他的借口,”他记得自己当时这么回答道,“但是医药费还是帮他承担了吧,至于他以后怎么过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原来后来他女儿还是死了…可他们也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要把柠儿拖上?
卢天瀚想到这里,心底的戾气再也控制不住,挥了挥手就把自己的护卫队长叫了过来:“把他的绷带解开,药物停用。”
这样一来,眼镜男就会失血过多加疼痛而死。这听起来很残忍,但他却仍嫌不够痛快。
原来电话里的“二选一”是这个意思…眼镜男肯定只允许他救走一个人,可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韩诗樱就是柠儿,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选不选的问题。
眼镜男分明是想让他彻底失去柠儿这个女儿——
就算柠儿没死,她从心理上也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
“随便你,”眼镜男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法,甚至心情还十分愉快,哪怕此时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我死后记得去看看我留给你的礼物,仓库外面的监控记录可真是精彩极了…”
反正自从欣欣死后他的人生目标就只剩下了复仇,房子拆迁了正好拿着全部的拆迁款实现他的计划。除此之外,他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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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眼镜男的事,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不知不觉已经一夜过去。
而韩诗樱的手术已经持续了将近十二小时,手术室外的气氛愈发死寂凝重,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在每个人的身上,随时都可能令人窒息。
卢天瀚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烟头已经堆了满地;
向来意气风发的三大男神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哪怕已经累极,却依然毫无困意。而原本关系还不错的三个人,此时却有了鲜明的阵营——
卢景川的旁边隔了两个空位,才是并排坐着的苏翊廷和白修泽。
仿佛一夜之间,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已经悄然改变。
而韩母则安静得如同一座雕像,不哭不吵,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看了卢家众人一眼,然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外的灯忽然熄灭,众人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可却迟迟没有动身。
万一…听到的是白院长的一声“对不起”该怎么办?
最后勇敢走上去的却是谭律师,她看着丈夫,无声地用眼神询问着。
“小樱脱离生命危险了,”白院长慢慢摘下口罩,经历了超长手术的他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也显然对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可是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小樱就是卢柠儿,”白修泽言简意赅地对父亲解释道,然后飞快地切换了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
“转移到病房之后就可以,”白院长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讶,但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些,“小樱的麻药没那么快过去,我先去睡一觉,一会儿再下来检查。”
“好,”白修泽点了点头,一边送父亲到了电梯口,“您辛苦了…”
“医生的本职而已,你以后也会这样,”白院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快回去吧~”
可等白修泽回到vip长廊后,却发现原本安静压抑的空间已经吵成了一片,主角还是平时最和善识大体的韩母。
“你离我女儿远一点!你把她害成这样,有什么资格去看她?!”韩母拦在走廊上,声嘶力竭地冲着卢天瀚喊着,而在她的身后则有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远去。
白修泽心里一惊,看来一听说小樱没事,师母的情绪在放松下来之后也终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韩氏武馆的女主人,爆发起来可也是十分惊人的…
从眼下这架势看,师母显然是不打算让卢家靠近小樱了…可她,甚至是白苏两家,谁又阻止得了呢?
“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年来对柠儿的照顾,可她是我的女儿,我想你并没有资格阻拦。”卢天瀚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无比冷静地说道。
“她是你的女儿?”韩母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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