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涛道:“不敢有瞒道兄,我大哥不告而别,是因为收到了山南道绿林龙头的一封回信,急于赶去会晤,这才顾不上拜别道兄。”
“山南道的绿林龙头?”司马玄帧吃了一惊,道:“可是那内力绝伦,人称‘起手抱岳麓,翻掌覆洞庭’的曾焕礼曾先生?”
陈听涛道:“不错,正是。”
司马玄帧有些动容,道:“沈老弟此去会晤,定然是怀着结盟的心思,莫要所托非人才好……”
说罢,朝身边的江武曲递去一丝询问之色,道:“江师弟,你与此人同在楚地,彼此可说是老邻居了,不知可否了解此人?”
江武曲却是摇头道:“虽然做了许多年的老邻居,但因为此人的个性极为孤僻,多年以来,也只是有过区区数面之缘而已。”
司马玄帧奇道:“绿林中人,向以豪情义气著称,堂堂一道绿林总瓢把子,何以竟会性格孤僻,这岂非有些格格不入了?”
“道兄你有所不知,此事颇有玄奇之处,请听我慢慢道来。”
江武曲笑了笑,道:“相传此人当年只是一介落拓书生,有一年他赴京赶考,途经一座孤山,不巧正赶上连日大雨,那山路本来陡峭,淋上雨水更加艰难,但是他为了赶时间,没有选择绕路,仍然涉险过山,一时不慎,失足坠下了一面深崖;
但是奇就奇在,他坠崖之后不仅没死,反而在崖下摸摸索索,误触了机关,竟然打开了一口神秘的石洞,洞内不仅藏着一颗早已失传了丹方的‘六转大还丹’,同时,还有一本内功心法《洞玄经》。又因为他在坠崖时不慎毁了容貌,导致心性大变,决然告别前世,踏入了江湖。凭借那颗六转大还丹的神奇药性,再加上《洞玄经》的独到精妙。之后仅用了短短二十年,便打出了如今在四道绿林中排行第三的山南东道。”
“原来如此。人在突遭厄运之后,若是侥幸的活了下来,性情巨变也是有的。”
司马玄帧露出恍悟之色,又忽然反应了过来,惊讶地道:“怎么,你说他得到了《洞玄经》?据天师府的古籍记载,这《洞玄经》与另一本《太玄经》,一并合称为《龙象经》,实为北海武学圣地‘龙首岛’的镇岛之宝,此岛已多年不显,为何竟会将镇岛之宝失落在中原?”
江武曲笑道:“关于此事,不得而知,或许全天下,也只有曾焕礼一人知道内情。”
毕竟只是一则或真或假的传说,司马玄帧并未就此事继续深究下去,点了点头,话归正题,道:“还是希望沈老弟此行可以顺利结盟吧!否则单以江南绿林之力,实难匹敌如今的拜火教。”
陈听涛道:“不错,正因为如今的拜火教已然坐大,故而除了这次和曾焕礼的会晤,大哥也有意要与岭南道的叶海棠达成同盟,若无变故发生,等和曾焕礼谈妥以后,就要准备前往岭南道了。”
司马玄帧深知沈闻道的个性,既敢如此说,就一定有足够的把握,面露喜色,抚掌而笑:“是极,是极!除了甘为走狗的剑南道以外,其他三道绿林若是能够同气连枝,即使强如拜火教,也将面临倾覆之危!”
另外二人亦是耸然动容,直呼:“沈南剑此番重出江湖,真个是好大的手笔!”
陈听涛本来还打算邀请这三人作为臂助,但是话到嘴边,却转念一想:这三家乃是道盟支柱,各有偌大基业,而如今的安贼却是朝廷里的巨头,皇帝面前的红人,三道绿林无根无本,尚可以一击远遁,可若是成功诛杀了安贼,势必为皇帝所不容,到时这天师府、玉虚宫、白羊观,却该如何自保?
他也是玄门巨擘,不得不考虑到道盟的安危与兴衰,终于摇头一叹,并未开口。
“这位白羊观的郭师姐,请问你可知道贫道的师弟赵雪骥的去向吗?”
郭月吟和郭采桑正在一旁牵着手说些悄悄话,却忽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郭月吟诧异地看去,却见那简寂观的灵臻小道士正朝自己走来。
郭月吟道:“原来是灵臻师弟,怎么雪骥走的时候没和你话别吗?”
灵臻小道士常年在庐山修行,极少下山,自然也没机会接触女子,这时难免有些羞赧,红着脸道:“这……可能是贫道平日里睡觉太死,雪骥师弟离开时叫我不起吧。”
郭月吟见他一副害羞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道:“师弟无须挂怀,雪骥他只是因为离家太久,这一趟仅仅是回乡探亲而已。”
说罢,却微微有些出神,总觉得这番话不像是在安慰灵臻,倒像在安慰她自己。赵雪骥临走时和她见了一面,虽然语焉不详,只说是要回赵家查证一件事情,可是赵家背后的“望月楼”既然能和“寒山宫”这样的存在并称于世,又岂是善地?
再者,她也结合左南江当初所说的猜测,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心下很是担忧赵雪骥的前程。
灵臻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正欲走开,却觉手臂给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就见郭采桑两手叉腰,瞪着眼,道:“小道士,真是奇怪,你找师弟,干么不去问你师父?”
灵臻看了一眼郭采桑怀里的小老虎,又见她一副凶霸霸的模样,不禁想起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母老虎”三个字,悄悄mī_mī地咽了一口唾沫,竟露出一丝怯意,道:“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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