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皱了皱眉,挺直腰杆,语气也硬了下来,“如此看来,阁下是打定主意要和本教过不去了……,可知在这北方武林,得罪了本教,便等于是自掘坟墓!不论你背后有何倚仗,终究只是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所谓信言不美,勿谓言之不预。”
“无知竖子,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可知我已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知进退。好!日后若得闲暇,左某定会亲赴幽燕,好生领教一番拜火教的盖世威风。”
左姓文士摇头冷笑,不再理会青衫人,却看向那名叫韩仞的年青刀客,从头到脚,好生一番打量,方才笑道:“小兄弟,你师父只是传你刀法,就从来没跟你说起过江湖险恶、人心鬼蜮么?”
说罢又一挥手,一颗百辟丸破空而去,竟然是飞向了韩仞。
韩仞此时正在运功压制毒性,听了半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知道是自己错怪了郭月吟,这一切都是青衫人的险恶设计,只是苦于自身中毒,不能即刻发作,只好先忍着这口恶气;一见百辟丸,眼睛大亮,很光棍的就接过手来,服入肚中,稍作调息,便将目光对准了青衫人,暗想:“没想到这厮今日的毒计竟想把我也留在此地,本是同路之人,奈何好狠的心肠!”
心悸之余,更显得杀气沸腾,再看向青衫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做完了这些事,左姓文士才开始不急不缓的解开手中的包裹,随着布条纷纷落下,露出了里面物什的本来模样。
那是一柄没有剑鞘的沉青色古朴长剑,剑身朴拙,光华不显,在场也只有那郭月吟和韩仞二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这把青色古剑。
左姓文士心无旁骛,小心的擦拭着剑身,边擦边道:“既然如此,我猜猜你的身份,这般年纪就有如此高的地位,整个赤练山也跳不出一手之数,之前你说是奉兄长命令来此,如我所料不错,四道绿林之一‘剑南道总瓢把子白玉蟾’便是你的兄长吧!那你就是被江湖人称作是‘毒士无双竹叶青’的白青馥了?”
“你……你绝不会是一个过路人那么简单,你究竟是谁?来此有何目的!此事我做的极是隐秘,何以竟会走露了风声……”
今日之事,云诡波谲,饶是素来以计谋著称的白青馥,也已大乱阵脚,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惊恐。
实际上,他这一趟来,原拟一石二鸟之计,不光要夺取青城山的那件宝物,还要为其兄长在教内的上升铺平道路,顺手除掉韩仞这个潜在的极大威胁!至于黄坚等人,如此要紧之事,又岂能随意留下活口?这本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岂料这个来历不明的中年文士像是无所不知一般,将他的布置一一拆穿,且逐个化解,眼看着就要将他逼入死路,怎能不惊?!
“嘿!无知宵小,这位先生手里握着的,正是‘天下利器榜’排名第七的北冥剑,又岂会是无名之辈?”
没等左姓文士开口,却听那韩仞冷哼一声,接着道:“早年间听我师父说起一件往事,他曾在太湖之上偶遇了一位名叫‘左南江’的绝顶剑客,手持北冥剑与他拼斗足足三个时辰才败下阵来,请问阁下可是那左南江?”
他先是冲着白青馥一瞪眼,带着鄙夷与愤怒;后面的话却稍显恭敬与崇仰,显然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左南江既然能与自己的师父拼斗三个时辰,那已经是不得了的荣耀,是大大的了不起!
左南江微微一怔,摇头笑道:“是尊师抬举在下,在韩宫主面前,北冥剑也只有黯然失色……”
说罢,手腕一震,北冥剑剑身剧颤,一声沉郁的剑吟‘嗡嗡’响起,两道青色剑气迂回开来,但见身上长袍竟也鼓动飞扬。这一刻的他一扫文士模样,分明就是一位身怀绝技、飞扬不羁的绝顶剑客。
“若非看出韩仞刀法所承,从而想到韩宫主已然投身拜火教,如今也已贵为四圣之一,才防备了一下那毒仙宗的宵小手段,否则说不得今日就要栽在你这条竹叶青的獠牙之下……,害我倒是饶得过,可恨差点把雪骥搭了进去,再者牵扯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可见用心之狠毒!今日既然撞上了左某,正是天假我手,要教你这毒士血溅五步。”
未待话落,左南江脚下生风,就这么仗剑直闯入群匪之中,虽说这伙强人手底下功夫并不弱,临敌反应也堪称迅捷,可是又怎及得上这么一尊无伤无碍的剑道宗师?剑气在其中只是几个回旋,便看见残肢断臂四散纷飞!
白青馥只看了一眼,便知不可与敌,惊惶之下正欲脱身,却见两条青色剑气似腾蛇、如游龙,活了一般的缠绕而来,无奈挥剑格挡,这样一来,却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逃脱了。
场中兀自激烈厮杀,周围众人却是一齐做了看官,看到此处,只听那盘坐调息的郭月吟低声惊呼:“这是,这难道是《北冥剑典》中的‘青泓游龙’?”
“不错!正是青泓游龙。”韩仞点了点头,神情郑重地道:“按家师所说,此剑气柔韧遒劲,大异平常,虽是剑气,却宛若实质一般,只要气机锁定之下,再也不能摆脱……白青馥这厮平日里疏于武功,只晓得玩弄阴险,今日踢到了铁板,多半是要饮恨于此。”
话虽如此,但脸上却无半分幸灾乐祸之意,似乎比起对白青馥的恼恨,他更加在意的,还是左南江那高明独到的剑法。
再说那伙强人,早已被左南江手持北冥剑几个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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