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老早的事儿了。便是李柯刚运回来这几株樱桃的时候他当做闲话说过那么一两次罢了。
反应过来之后便甚是不满地道,“我那是什么时候跟四哥讲得呐,早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四哥现在跟父皇讲,没熟还能赖到我头上?”他冷着一张小脸说。
李芝的性子温和到可以说是懦弱的,宫里宫外几乎没人见他发过火。
这几句怼人的话说出来就是贞德帝都讶然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突然就发火的李芝。
“九弟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不开心了?可是谁惹了你?”李泰听到李芝的话,也不在意他顶了自己的话,只是一脸关心地询问。
李芝说完之后惊觉自己失了言,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贞德帝和李泰,支吾着开口,“未…未曾……”
“你这样怎么会是没事儿的?说,到底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说出来四哥给你做主!”李泰说着,脸色就不好了。好像那个被欺负的人是他似的。
旁人看着都是装模作样,偏生贞德帝很喜欢。
他很喜欢自己这些儿子兄友弟恭的模样,越是如此他越是欣慰。
“当真没有。”李芝被李泰追问得有些难为情,还有些许不耐烦,但窝在心里头没有说出来。他是真的不耐。
所有兄弟里头,也就三哥在他面前说什么是什么,其他的么……
当真是不是关心他也是看得出来的。
他只是性子软,却不是脑子傻。
李泰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贞德帝给打断了。
“罢了罢了,没熟就没熟吧。”贞德帝开了口,然后四周看了看,“朕看这上头不是还有亭台楼阁么,吃不了这樱桃就去别处看看也行的。”
他说,目光扫过这四周。
湖是真的不算大。不论是比起宫中的太液池还是东宫的雪湖,都是很小的规模了。不过这上头既然能坐落一座小岛,岛上还有院子和种树的林子,那自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站在这边儿,就能看到这一从低矮的樱桃树梢之外,不远处从林子外冒出的亭子头。
尖尖儿的亭子头,是朱色的琉璃瓦。
“这宅子还是朕赐给老三的,竟一次也没有来过,今儿正巧走走。”贞德帝说着,看着那一处亭子。
虽说不是仲夏时分,可在晴天底下站久了,那也是起了一层薄汗的。亭子旁边依着水,坐会儿能挡个阴凉,那也是好的。
“走,去亭子里头坐会儿。”贞德帝说道,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温青梧被他拉着,顺着他往前走去。
“热不?”贞德帝走了两步回头看向温青梧。
众人包括温青梧这才明白,方才那话是对她说的。
说完,贞德帝回头对着身后跟着的一众人道,“你们有事儿去做自个儿的事儿,跟朕后头作何。”
他身后跟了一堆人。除了那几个与自己亲近的臣子,更多的是一堆看热闹的。
老三的婚礼,来的自然不止是大臣的。就是这坊间勋贵们也是来了一一二二,天子那听过没见过的不知多少。故而看到他了,他到了哪儿,那些个头回见到自己激动的,屁股后头跟了一溜儿。
这是老三的婚宴,他自不会斥责。只是这屁股后头跟了老半天也甩不开这一堆人,他也是有些不爽快的。
话音落下之后,不待旁人反应,李建志立时就带着人开始清场了。除了那几个跟贞德帝说得上话的大臣,李建志一个个儿的全赶走了去。
一时间贞德帝后头的人少了一大堆。除了贴身的奴婢,就剩下那几个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人,魏王李泰和晋王李芝,以及跟着温青梧的太子妃苏锦礼。
温青梧加快了步子,走到贞德帝身边与他并行。“尚好?”她说着,柔和地转头看着贞德帝反问道,“你呢,可热?”
不是尊称,而是你。
“我也尚好。”贞德帝回道,看了眼温青梧的脸颊。
若说温青梧的称呼是没注意,那贞德帝的回应就值得耐人寻味了。
就是李泰也忍不住抬头瞅了温青梧一眼。
这瞅不似方才那般带着算计的和利用的瞅,而是正儿八经认认真真瞧了她一眼。
能让父皇说出“我”和“你”这样称呼的,除了故去的母后,他没有听过第二个了。
其余人都没有插嘴的,安安静静地跟在贞德帝后头。幸而贞德帝从大堂出来的时候,带着的也就那么几个臣子。
大多都留在了大堂或者路上。能跟着的,也就那几个位高权重的或者跟来瞧个热闹的。
贞德帝和温青梧走在前头,说着话。不论贞德帝说什么,她都能接的上嘴,甚至还会深入说上两句。比如这樱桃树的来历和如何接种都能说上来。
也是奇了的。
且皇上还一本正经地听着,不是附和一两句。给旁人的感觉就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妻。
若是不看这长相光听声音的话……这的确像是多年的老夫妻。
看了长相的话……比起夫妻,不如说更像是父女。
说着说着,就近了那亭子。
贞德帝不再说话,温青梧也不再说话。她被贞德帝牵着上了亭子上头。亭子坐落的位置比较高,还要上四五个阶梯才能进亭子。
在贞德帝准备来这边儿的时候,就有吴王府的奴婢备好了果子和茶水在亭子里头。于是一进来,就很舒服地坐在早准备好的凳子上。
温青梧上前端着桌上备好的壶给贞德帝斟了盏茶,探了探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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