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死活说着自己不会,气得贞德帝直想一个金瓜击顶敲碎他的狗脑袋!但是想到十九,想到以后可能还用得到,于是终究是按捺下了怒意,将人囚禁了在了住所。
当天傍晚时分,贞德帝在大业殿中。
如今朝代不如后世那般,宫中侍寝是按翻牌子决定的。而是按照各宫的等级以月的阴晴圆缺,早便安排好的。
从初一到十五,由最低的御妻到最高的皇后。十六到三十,再由皇后到最低的御妻。按照规矩,十五十六是皇后独占皇上的两天,但后面因为御妻人数众多,有九日的时间,每天夜里时九人服侍帝王。所有的侍寝一般是不会按照帝王喜好来的,而是遵守规矩。
不过没人能将后宫定制填满,很多都空着,比如现在的皇后位,和其他各个宫妃位。如今不在大内,没了那么多规矩,在侍寝上也自由许多了。
贞德帝坐在龙椅上,看了看被乌云层层遮蔽的天儿,道:“今儿按规矩是去哪个宫?”
“回大家,今儿正巧不巧,十五呢。”李建志在一旁回道。
月满的日子便是十五十六,按照规矩,帝王是要歇在中宫的。只是皇后仙去,这两日本该属于中宫的时间也就空下来了。按道理是不做安排的。
往日皇上为了悼念亡妻,这两日也是绝不安排其他行程的,而是呆在中宫阅折。
贞德帝看着外头的黑夜,沉默片刻,而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摆驾南薰殿。”
“啊?”李建志低声一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贞德帝,在贞德帝还没来得及理会李建志的失态时他又极快地收拾好了惊讶不已的神色,赶紧应声道:“是。”然后弯着腰匆匆走了出去,吩咐道:“摆驾南薰殿。”
贞德帝坐着黄辇到了南薰殿时,东西两殿都还亮着灯,中间的正殿里却是已经熄灯了。唯有房檐下挂着的几个灯笼还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东西两殿的才人郭芷和公输安急急地出来迎接,纷纷对着贞德帝行礼。比起郭芷一脸欣喜,旁边的公输安就沉静了许多。
贞德帝冲着两人摆了摆手,看都没有多看,便大步向着南薰殿中走去。留吉早听到了动静,还喘着白色里衣,便急急走来打开了南薰殿的大门:“奴婢参见皇上!”
贞德帝背着手大步跨进了南薰殿:“温堇则呢?”他朗声问道,带着不耐烦,一边问一边四处看着。
“胆子挺大啊,听到朕来也不过来行礼,吃了豹子胆不成?”贞德帝说道,明显带着不悦。
外头的郭芷已经站起了身,捏着帕子端站在原地,看着正殿里的动静。听到贞德帝的话,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姐姐,我回去了。”公输安冲着郭芷规矩地屈了个礼,转身朝着自己的偏殿中走去。郭芷白了一眼公输安的背影,低声道了句:“没用的东西。”
再说正殿里的贞德帝,转了一圈头都没有看到温青梧,便真的有些不悦了。在他出声斥责之前留吉赶紧上前,道:“皇上,我家才人在里头呢!”说着,弯着腰引着贞德帝进了内室。撩着帘子站在一边。
贞德帝背着手走进内室,便看到温青梧穿着单薄的里衣,在丫鬟的搀扶下柔弱地站在床边朝贞德帝行礼:“臣妾温堇则,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贞德帝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青梧,一点儿也没有要上前搀扶的意思:“怎么,朕过来不是提前就有内仆局来通禀么,这么久的时间,还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呢?”
贞德帝说着,目光将温青梧从头扫到尾:“没有施粉黛便是不尊了,你连个整洁的衣服都没穿。”说着,他黑着脸哼了一声:“这么久的时间给你准备,你竟躺在床上,这是一点儿也没把朕放在眼里了?”
贞德帝说的平静,眼底却是沉沉。一旁的李建志跟了贞德帝多年,一看便知这是要发火了。他将头埋得低了些。
“臣妾不敢。”温青梧说着,垂着眉眼看不出一丝喜怒:“只是我这些日子身子抱恙,实在是虚弱得很,望皇上见谅。”
贞德帝气得反笑。敬语不懂,竟然跟他用平语?
“你这是跟朕杠上了?”贞德帝背着手任由温青梧屈着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冷声问道:“胆儿真是越来越大了啊,不仅敢打梅淑妃的丫鬟,还敢直接抗旨不尊。抗旨不尊,要掉脑袋的你不知道?”
“臣妾不敢。是真的生病了,前些日为了冬考,臣妾起早冥暗,加上天气骤变,这一染恙便难愈。怎敢欺瞒皇上?
冬日染恙本就极为容易传给身边人,臣妾若是将病气过给了皇上,那才是万死不饶的。那朱儿姑娘前来,非要臣妾去见淑妃娘娘,甚至闯进了我这屋子,差点儿就直接将臣妾从床上扯下来拖过去。”温青梧说着,停了停,叹了口气:“臣妾虽只是一个品阶低微的小才人,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宫妃,如何能忍得一个下人如此欺辱?”
温青梧回得一板一眼,老实极了。只是唯有老实,却没有一点惧意,让贞德帝怎么看怎么不爽。
但是他又找不到话来怼温青梧,这话说的,字字珠玑,虽不声情并茂却也满占情理。他还真的不好说,也说不过。
“说这么多,你不就是因为冬考的事儿怀恨在心么。”贞德帝说着,上前作势要搀扶起还屈着腿的温青梧。
温青梧眼尖,在贞德帝手伸过来要搀扶时便起了身,看起来便像是贞德帝在虚扶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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