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宫婢转头看了看旁人,侧过身子靠近高琴琴,低声道:“成了。”
“他吃了?”高琴琴不放心,又问道。
“我亲眼看他吃下去的。”宫婢回道。
高琴琴闻言,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脸上浮起笑意,从怀中掏出两颗银裸子递了过去:“做得好。”
接过银裸子,青衣奴婢欢喜极了:“多谢才人赏赐。”
“去罢,此事不需对任何人提起。”高琴琴吩咐道。
“是!”青衣奴婢开心地应声,转身离去。
高琴琴站在原地,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勾着唇角笑起来。还是季方的法子靠谱点儿。
温青梧坐在殿中,用过膳食,心情愉悦地看着殿中的歌舞。
却不知一直紧坐在贞德帝旁边的李芝已经看了她好几眼。
对于唯有的三个嫡子,在没有涉及政事的时候,贞德帝还是很疼爱的。发现了儿子的心不在焉,贞德帝转头看向李芝道:“今儿怎么了?”
李芝正看着温青梧,被贞德帝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回过神后,道:“没,没甚。”
贞德帝奇怪,顺着李芝将才的目光,看了过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很久没看到且很不想看到的,裹了一身白布半死不活地靠着柱子瞧着歌舞的温青梧。
脸色一沉,转头瞪向李建志:“她怎么来了?”
李建志一直注意着贞德帝的神色,被他这样一问,便赶紧回道:“大家,今儿中秋祭祀,宫妃们都要来的。”
贞德帝闻言,“哼”了一声:“祭祀在辰时,现在什么时候了?都酉末了。她还在这里干甚?”
意味很明显,李建志看了眼贞德帝的脸色,道:“是,老奴这就去请温才人走。”
说罢弯着身子,向着台阶而去。
“父皇。”李芝转头拉着贞德帝的袖子。
贞德帝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道:“怎了?”
“她,”李芝指了指满身裹着白布的温青梧,一脸不忍:“这样好可怜。”
一旁的李建志耳尖地听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贞德帝和李芝。
贞德帝心知自己儿子极为善良甚至懦弱的性子,只是这温青梧太不是东西,自己看到她就没有好心情,语气就有些冷了下来。
“父皇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来置喙了?”说着,贞德帝冲李建志使了个眼色。李建志会意,不再多做停留,朝着底下走去。
李芝听得心中一颤,他从小,最怕的,便是威严无比的父皇。连平时在外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说在父皇面前说什么违逆的了。
“可是父皇不是对儿臣说过,‘仁者,不以鳏寡为欺,不以弱小为凌。’么?”虽然李芝的声音越说越小,可是坐在他身边的贞德帝还是听了个完全,不由惊讶地转头看向李芝。
这话的确是他说过的没错。
仁,是他一直在做的也想做的。也是他教导子女时不断强调的。
当年手足相残,你死我活的斗争,他经历过一次,不想自己的子女再重蹈覆辙。所以,他不断地告诉他们,要仁爱,要仁爱。你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一定要仁爱。
发愤图强之心可以没有,建功立业之心可以没有,封王败将名垂千古的志气可以没有,但一定要有仁爱之心。
如今,看着自己养在身边的小儿子对自己说出“仁者,不以鳏寡为欺,不以弱小为凌。”的话,贞德帝心中却没有被忤逆的不满。只有欣慰。
他一直以为稚奴懦弱到根本不会为自己辩解也不会去为自己争取。甚至对于奴婢的欺凌他都睁一只眼闭一支眼,只是想要逼着他自己去处理这些事儿。他也教导,也曾告诉他身为皇子该如何,他却当左耳旁风,依然纵容着恶奴欺主。
他还以为自己的话,稚奴都没听进去过。现在才发现,还是听进去的,故而欣慰不已。
“父皇?”看着沉默不语看着自己的贞德帝,李芝心中忐忑不安极了。
贞德帝伸出粗糙的手掌,摸了摸李芝的头:“稚奴说得对,仁者,不该如此。”说着,转头对着旁边的小內侍吩咐道:“去将李建志叫回来。”
将才贞德帝所说的话,旁边候着的小内侍自是都听到了,闻言应声疾步走向阶梯。
温青梧正靠着柱子,闲情惬意地看着大殿中的歌舞。余光便见李建志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并不觉得李建志是来找她的,贞德帝的不满可都是摆在那儿的。
不过出于礼节,她还是‘异常艰难’的,撑着‘满身是伤’的身子坐端了。
不偏不倚,李建志正正地走到了温青梧面前,弓着腰,满脸不自然的咳了咳,道:“才人,今儿夜寒露重,皇上让才人先行回去歇下,好生将养身子。”
将养身子?这么关心她?温青梧有些纳闷儿,看着李建志,态度还是挺好的:“不知公公是何意?”本想着今夜绝不找事儿,贞德帝大概也就不会多理会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又来说这样的话。
细细琢磨,这是关心她的意思?好像又不像。温青梧上一辈连女人都没做过,更不说做宫妃了。对着男女之事,特别是贞德帝的情感,有些捉摸不透。
李建志看着完全不明所以的温青梧,有些为难。
在这样的时刻,因为犯错直接斥责惩罚宫妃的情况倒是有不少,像这样,无缘无故地赶人走的情况,他却是没有遇到过。
好好的,将人家赶出这大殿……可这是皇上的命令,他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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