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哪个老头?”藏爱亲看着小猴儿问道。
小猴儿赶紧回道:“孙无终。”
“哦,他干嘛......”
“放肆。”刘裕突然打断藏爱亲的话,无力的抬手指着小猴儿怒骂道:“孙无终是你叫的吗?叫孙大爷。”
小猴儿吓了一跳,赶紧迎合道:“是,是,是,孙大爷来的。”
“呵呵。”刘裕顿感轻松了一点,火气终于撒出来了。
手在床上乱摸了一会,抓了个被角对着小猴儿就道:“老头,这杯敬你的,别死了。”说着,就将被子往嘴里送。
这吓到小猴儿了,赶紧步了过来拉下被子。
“咦,你干嘛呢?”刘裕不满的看了小猴儿一眼,再次睁眼寻了一下四周,发觉没有第三人。
“小猴儿,老头呢?”刘裕回眼盯着小猴儿,继续道:“你孙爷爷呢?”
“......”小猴儿内心真的是太委屈了。
平白无故多了个爷爷,还没什么好处儿。
但是,此时还是耐着性子笑着回道:“姑爷,他走了。”
“走了?”刘裕愣住了:“这么快?咱俩还没喝够啊。”
无力的躺下。
“走了也好。”刘裕喃喃道:“这老头爱管闲事儿,走了也好,那破烂屋可以给我金屋藏娇啦。”说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却是没一会,嗷呜一声,大哭不已。
那老家伙,算是这个时代,他遇到最好心的人了吧?
原本听着刘裕说出金屋藏娇二字的藏爱亲徒然火起的,但是,又惊见刘裕嗷嗷大哭,心里好奇,低声对着小猴儿问道:“这混小子口中的老头干嘛去了?要不要哭的这么伤心?搞得和个生离死别一般?”
“不是生离死别,也差不多是生离死别了吧?”小猴儿叹了口气道:“听那老家伙说,他要去京口从军了,都已经将身后事交给姑爷了。”
藏爱亲疑惑道:“我记得那老头年纪不小了啊,怎么还干这种玩命事?缺钱?”
“没有。”
“那他是为何?”
小猴儿回道:“那老家伙医术还行,是个赤脚大夫来的,在建康,许多贫困人家得了些小病都找他,那日子还算是滋润,但是底下无后,对姑爷是一见钟情啊,建康城中唯一的宅子就留给姑爷了。”
小猴儿话没说尽,但是理已说通。
藏爱亲静静的看着刘裕沉默了。
不为钱财而在这乱世从军,那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人虽年老,或许杀不了敌,这份勇气却是令人可敬。
或许,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做下了必死决心。
不,不是或许,而是必死无疑。
别说孙无终这等年老之人,就是那些新征召的壮士,未经多少训练就要去面对秦国的百战精兵,人还没敌人多,如此情况下,又有几人能活?
今朝去,
誓要入刀山,
浩气过千关,
莫问几时还。
难尽言。
万语此杯中,
莫道恨识晚,
相知已千年。
傲气存,
男儿豪气壮,
地狱又何妨,
奈何桥上醉。
升斗小民尚且存有视死如归的豪情,这天下,这寸山河国土,如何能被异族所践踏?
藏爱亲豪情瞬间万丈之高,必死便必死,死而无憾即可。
“让他继续睡吧。”这次藏爱亲柔声了不少:“你给他换套干净的衣服,抹抹干给他。”
“......”
小猴儿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来受伤的一直只是我自己,这人也是我,鬼也是我啊。
“谁在这里鬼哭狼嚎啊?以后再也不住这客栈了。”突然,房门之外,有一汉子不爽的步了过来怒骂道。
被打扰了心情的藏爱亲虎目一瞪,轻声回道:“本官在此是碍着你什么事了吗?”
本官?藏爱亲?
来人顿时一阵心虚,他也晓得,这客栈乃是藏爱亲家的产业,这人自称官位,那定是藏爱亲无疑。
“没,没事。”来人惊恐回道:“见过侍郎大人,您继续,我回去休息了。”
“嗯。”
藏爱亲也知自己无礼,乃是以权压人,但是,这个时候却还是觉得让刘裕发泄一下为好。
虽然对不起这客栈中人,但是,无奈之举。
“明日将钱银退回给今晚这些住宿之人吧。”藏爱亲吩咐了小猴儿一声,思索了一会后,又指了指刘裕道:“这小子身上有我给的五十两,你去他口袋里面搜搜,就从里面扣。”
“......”小猴儿再次无语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姑爷太可怜了。
“那钱已经给掌柜的扣完了。”小猴儿不好意思道。
藏爱亲顿时一愣,惊道:“这小子吃啥啦?龙肝凤髓不成?”
“那倒没有。”
“那怎么就扣完了?”藏爱亲顿时悟道:“想不到爱阙竟然也这么狼死?这比我还狠啊。”
“嗯......额.....”
“嗯什么?没钱就肉偿,明天这小子起来后就叫他洗碗补偿吧,不,明天不行,明天有事儿,后天吧,后天我将他绑来,否则我们就将他那可以金屋藏娇的屋子给没收了。”
“......”
掌柜还是无法与大人您相比,还是您比较狼死,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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