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街道上,周围的人群撑着花花绿绿的雨伞在我身边走过。
雨水与刚才相比有明显减弱的趋势。
我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惨淡的云团中射出微薄的白光,想必这天很快就要放晴了。
但是暮色已经笼罩在城市上空,天色还是会继续暗淡下去。
细雨朦朦胧胧的飘洒在地上,我的脸庞都有些湿润了。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在校园里涌动,但门上的“前锦高中”四个金色大字已被黑暗淹没,黯淡无光。
“前辈...”我侧头望向身后的背包,“您还好吗?”
“何事?”慕老轻轻呢喃道:“有什么事就跟老夫直说。”
“只是完成任务时看到的事情有些奇怪。”我轻声说,“刚才我在校长室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小鬼,那东西还是从张海中的身体里长出来的。我在门外偷听时,他说只要让红色小鬼吃了其他的黑噬鬼,自己就能摆脱病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老的声音很小,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老夫如果没有记错,那畜牲应该唤作...血鬼。”
“对。”我微微颔首,“张海中也是这么说的,似是要用人肉,人血才能把那血鬼喂大。”
慕老接着说:“血鬼饲养之法是种古老的暹罗巫术。黑噬鬼的幼年体有极小可能诞生浑身赤红色的血鬼。这类小鬼一出世,其父母必死无疑。因为体内的精华都被其抽离到自己体内,所以生性最为恶毒狡诈。长大后凶残异常,餐食同类,为祸人间。”
我边走边听,专注得一个字都没有漏掉。慕老说的暹罗我记得是泰国的古称,东南亚那边以前天灾人祸频发,所以民间巫术盛行,其中也不乏恶毒残忍之法。
“至于治病之效,老夫也曾听说过,要想治病。必须先让血鬼反噬自身,养殖在病者体内,但是在此期间一定要不停的喂给它食物,不然它就会把饲养者的内脏器官吃掉。等它越长越大,就会撑开皮肤露出脑袋,这个时候再吃掉七七四十九个黑噬鬼。”
“此时,治疗过程才到达最关键的时候。血鬼已经蕴含足够多的灵力。”
我皱了皱眉毛,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要把血鬼弄死在自己身体里,再把伤口缝上,让组织器官自行消化分解,这样它全部都灵力就又被饲养者所吸收。”
听到此话,我着实打了个寒战。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邪门歪道竟然如此残忍。但再凶残的办法也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张海中这家伙为了多活几年,竟然连这种法子都做得出来。
我轻叹口气,踩着路边坑坑
洼洼的小水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有一点让我略感奇怪,慕老说话时的声音有气无力,好像是从嘴缝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一样。
虽然不知道慕老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我肯定它的魂魄绝对伤损严重。
于是我不再和慕老说话,思忖着让慕老好好休息一下。
身旁的路人大都披着雨衣,骑着电动车在我身边飞速的行驶。
我稍不留神就会被车轮带起的水渍溅湿裤子。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地面激起一朵朵小水花。
我没有选择像其他没有拿伞的路人那样,将外套脱下顶在头上挡雨,而是若无其事的在雨中走着。
这样做并非是故意装帅,而是对我来说现在的雨势刚刚好。
如丝的细雨吹拂在脸颊上痒痒的,反倒让我的神经都松弛下来,感觉十分惬意。
望着灰蒙蒙的大街,两侧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来往的车辆和行人都走得很快,大概是在急着回自己那温暖的家。
是啊...不管在外面怎样劳累,只有能同家人团聚在一起,见到他们的笑颜,一切疲劳就都会一扫而空了吧。
我的心里突然迷茫起来...我该到哪儿去呢?
偌大的街市陌生而又冰凉,与我的身形格格不入,仿佛再也容不下我这羁旅在外的外地人。
我的感觉喉咙像是被堵着了一样非常难受,一种酸楚的感觉蔓延上心头。
“孩子...”
慕老突然说话了,他的语气十分微弱,像是重症监护室里刚刚苏醒的患者一样。
但最令我惊讶的是,慕老居然称呼我为“孩子”,以前可都是以“小鬼”相称。但他毕竟是存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所以怎么称呼我都说得过去。
就在我刚感觉到一丝亲切的时候,慕老接下来的话就让我心脏瞬间坠落到谷底——
“老夫灵魂力已经耗尽,恐怕在阳间存活不了多久了。”
“前辈!”我的心里莫名的慌张起来,“难道是在那间教室受的伤?”
我早知道慕老伤势严重,但没想到他的灵魂体已经到达这种魂飞魄散的地步!
慕老笑了几声,似是十分轻松淡然的样子,“以后的任务,就要凭你自己来完成了。”
我停下脚步,眼眶里有湿润的东西在打转,“这都怪我!要是不管那群怪物就好了。”
“你不用自责,这是老夫自己的选择。”慕老咳嗽了两声,但发出的竟然是“咯咯咯”的怪声。
“老夫以前的灯主,大多自私贪婪。但上任打更人李老,却放弃自己性命,也要拯救整个慕杨村。
”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能舍己为人的打更人实在太少。说实话,老夫一直以为凡事都要为自己着想,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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