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拉着吕禄于两军阵前站定,匈奴方自有两人打马而来,却是乌锥稚和冒顿账下兰墨衍,兰墨衍本是匈奴贵族,军中地位仅在冒顿之下。乌锥稚上前后,也不言语,只是细细的打量一番李广后,这才道:“这是我兰砥部落大首领,兰墨衍,代表单于同你们汉人和谈。”说完,眼睛死死盯住李广,倒似要生吞李广一般。
吕禄此时战战兢兢,连个利索话都说不完整,李广只好向乌锥稚介绍一番,二人这才正视吕禄,但见吕禄伏在马背,一副怂样,却是开怀畅笑。要说李广此刻不难堪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吕禄再怎么不堪也是自家关起门来说的事儿,但是,二人如此嘲笑吕禄,让李广觉得二人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手臂微曲,就要给二人一个教训。
乌锥稚见李广发怒,赶紧劝和,向李广道歉,乌锥稚此刻是真有些后怕。若非身法快,此刻自己怕早就是李广箭下亡魂了。即是和谈,李广也只好借这个台阶而下,而吕禄却见得乌锥稚道歉,当下发软的四肢瞬间满血,咳嗽几声,便趾高气扬的开始打起官腔。
吕禄早起就见连胜两阵,此番又是匈奴主和,自然认为是功劳来啦,心下盘算,若是开口向匈奴要十万匹马,想必此时迫于形势必然答应,这等功劳上报朝廷,封自己个王爷可就不差啦。若事情真像吕禄想的那样,吕禄这么提条件,倒也不过份,但是吕禄的运气,总是在遇到李广后,就变的特别的背。
李广见吕禄要说话,自然不会阻拦,好好的扮好自己临时护卫的本份才是正经。
心里那么想,吕禄就那么说了,不但说了,吕禄还惦记着方才出的丑,要一并捞回来。
“番蛮就是番蛮,未得圣人教化,出语粗俗不堪入耳,今替天子巡视五原,尔等若不肯归附我朝,必教尔等飞灰湮灭。”吕禄说话时,眼睛都翻到天上去了,直听的李广地下头,只顾着数马鬃。兰墨衍到也是个趣人,当下不怒,反问吕禄,倒是如何个归附法。吕禄更加肆无忌惮,信口开河,本打算说十万匹马,见兰墨衍上道,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二十万匹马。
兰墨衍乌锥稚听吕禄大话,当即再也忍不住喷笑在场,李广闻言也不禁直咧嘴。好在兰墨衍本是游牧民族出身,玩笑一句,便不再纠缠,当即问道:“先汉帝刘邦乃我单于丈人,我匈奴世代牧马为生,敢问大人,拿我口粮,让我匈奴如何繁衍?”此话一出,吕禄顿时卡壳,一想也对啊,刘邦是把许多公主嫁到匈奴去了,冒顿叫刘邦丈人是不错,可这个弯怎么转,吕禄转不过来,无言可对。
李广见吕禄无言可对,只好岔开话题道:“此番单于,出兵五原,究竟为何?边境自去年就无战事,此番须给个交代。”吕禄听李广的话,赶忙借坡下驴,点头称是。兰墨衍见李广点明话题,倒也不含糊,略一思索道:“五只羊子换我一匹马,倒是做的好交易,羊子一年长成,马匹却须三年才壮实,如此交易,汉人实在是欺我族人太甚。”
吕禄闻言,方知此番大肆扰边,却是为了羊子换马之事,当即寻思,原来授人口实的是李广太过奸诈,心下便记下这坎,决定回朝之后,必当禀明太后。此番一行倒也非全无所获。又盘算,此事必须给李广搅黄了,否则,凭白的给李广添加政绩,咽不下这口气。当即道:“五羊一马,重量相当,却怎是欺负?断不能更改。”
见二人在此间争执,李广心下顿安,李广怕的是,匈奴当中有人识破此事,但眼下看来,一是羊子方才小批量进入胡地,未能显出效果。二是五只羊子换一匹胡马的确是占了大便宜,就是十只羊子换一匹胡马也是划算的,即便用二十只羊子去换,若是此计能成,却有何不可。当即李广不再言语,懒得在意二人为蝇头小利争执的不可开交,却暗自留意其乌锥稚来。
乌锥稚此时却也是暗自在揣测李广,二人自上次短兵相接,至今以一年功夫,李广的气劲却并无多大长进,需要靠巧劲才能卸去自己的剑势,两下相比较,李广一年来并无长进。若是日后有机会,亲到白登,宰杀李广,夺回自己佩剑。而李广也在寻思,乌锥稚的功夫,不过如此,依然和当初一般,还是老三样,飞剑伤敌,一抛就走,还是那么光棍。若非两方阵营正在谈判的话,只怕是二人又会一较高下。
二人暗自较劲间,兰墨衍和吕禄却谈崩了,兰墨衍要求互市时,十只羊子换一匹马,吕禄却分毫不让,若是把吕禄放在清末和洋鬼子谈判,必是会受到后人称颂,但毕竟井底之蛙,看待利益只在眼前,缺少如刘恒一般的高瞻远瞩,若是换作刘恒或李广来谈判,就是十五只羊子也是一口答应,毕竟可以换的眼前边境平安,又是长久制敌之大计。谈判无进展,双方各自打马回营,再做计较。
回城后,吕禄详细的将谈判事宜细细汇报给周勃,周勃一眼看向刘恒,唯暗自叹息,却又不能名言此时玄机。只得问吕禄,若是匈奴全力一击,若何抵挡?吕禄早就被两次冲锋冲昏了头脑,开口便道,今日我汉军兵强马壮,如何还怕匈奴大军压境?双方五原展开决战,必当打破匈奴,永诀后患。吕禄此话一出,更加坚定了刘恒除掉吕氏一家的心思,若是由这吕氏一家在朝廷胡作非为,怕是不出十年,必然损伤了自家基业的根基。无法合理的拿出同意和谈的依据,周勃刘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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