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窒:“但不知在小王爷的眼里,我们辽人,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
这问题很是有些犀利。
赵允让放声大笑:“是敌是友,取决于你们,你们要做朋友,那便是朋友,你们若是要做敌人,那自然就是敌人!”
女子伸手拉起勉强起身的耶律雄:“那就要看小王爷的手段了,我们走!”
众人都看向赵允让。
赵允让哈哈一笑:“别让这些琐事扫了兴致,柳老先生,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柳永自来fēng_liú不羁,酒中仙人一般:“回京路上,早就听闻碧落春的大名,不知今日能否得见?”
“小六子,上酒!”
赵允让挥手,自然有随从送上酒来,这可是精品碧落春。
今天本来就是拿来给四美显摆的。
既然柳永在此,自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而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薛涛,已经灰溜溜地跑了。
没脸,不仅没脸,这次薛涛还被赵允让震慑住了。
大宋中的官员,特别是文官,少有见到辽人不腿软的,连带着文人风气也是如此。
这也是辽人的勇悍所致。
而辽人之所以看不上这风花雪月的诗词,与这点也不无关系。
可是看赵允让今天风轻云淡又慷慨激昂,薛涛也真是有几分羞愧。
元夕之夜,有灯有酒有佳人!
赵允让大醉,柳永大醉!
元夕过后,碧落山庄的希望书院也开学了。
学生暴增!
都是附近村庄的孩子,听说碧落山庄的书院免费,纷纷托人打听。
结果赵允让表示,只要希望书院可以接纳,孩子条件允许,有教无类!
所以,这学生直接就到了一百多人!
好在当初学校建的屋子不少,而且,赵允让也没打算小班授课!
不就是两个教学班嘛,正好一套老师,就解决了!
可是,欧阳修却表示很是抱歉,因为十五一过,眼看就是二月,春闱即将开始了。
秋天的时候,欧阳修已经在乡试中,中了国子监的解元。
这乡试每三年一次,因为时间在秋天,故叫“秋试”,又叫“秋闱”。
一共九天,农历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
三场,每场三天。
而二月举行的,欧阳修即将参加的,就是全国的省试科考。
也是每三年一次,都是在乡试的次年二月,所以叫“春试”,又叫“春闱”。
也是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
三场,每场三天。
而这次考试,就是四月殿试的基础。
成绩好坏事关前途命运,欧阳修自然不得不慎重。
赵允让表示理解,前世参加高考的时候,就紧张的不行。
没事还转发点诸如做什么车都到站的毒鸡汤,给自己减减压!
其实,有高铁商务座,谁愿意在绿皮的厕所里蹲着啊!
而且,就重要性而言,这省试比高考重要多了。
要知道殿试录取之后,起码也是个县级干部的待遇。
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更是直接赐予官职。
更不用说,还有胥偃这样的高官,拿着女儿盯着的主儿了。
其实赵允让特想告诉欧阳修,省试不用担心,省元都是你的,没跑!
状元就别想了,那是人家王拱辰的!
高考这种事多了去了,平时考第一的,高考未必就能考第一。
成绩第一的,将来也未必就一定会比成绩差些的混得好。
人生这回事,实在是有些复杂。
可是也不能直接说,你就来我这儿放心教书,你今后的人生是什么什么样儿的。
估计告诉完了,欧阳修就得去死!
一个预知的人生,和木偶有什么区别?
好在这一阶段,欧阳修和其他生员也教了不少东西。
赵允让大手一挥:“复习!”
这时候的孩子们多好,都不用人看着。
老学生教新学生,别的不说,先把乘法表和汉语拼音学好了,这可是基础!
正打算就这么无聊几天,等开春了,好开工搞建设。
结果赵祯一纸诏书,把赵允让叫进了宫。
赵允让有些懵,最近貌似也没什么事儿啊,自己又不是那种位列两班的文武大臣。
结果赵祯阴着一张脸,直接扔过来一张纸。
赵允让接过一看,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是哪的小学生写的?
还绝对是成绩不好的那种!
横平竖直还有,可是除了几个简单的一二三四五,赵允让就没几个认识的。
“这是天书?”
赵祯气得一拍龙书案:“什么天书?听说,你和柳永一起喝酒了?”
“是啊,那老头人不错——”
呃,虽然赵允让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话得分和谁说。
跟仁宗说不上啊!
一会儿说岔了,让自己也去“低吟浅唱”怎么办?
“就是一起喝次酒,这——不违反朝廷的规定吧?”
先试探一下,就不信大宋还有不准和落第举人喝酒的规定!
赵祯摇头叹息:“你喝酒就喝酒,招惹辽人做什么?”
“招惹辽人?”
赵允让直接炸毛:“他们来找你告状了?这天书是——状纸?”
赵祯:“……”
“人家不是来告状的,这是大辽的国书!”
我擦,国书啊!
怨不得怎么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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