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烨合上电脑,盖好钢笔套,将钢笔□□笔筒里,又整理文件。一切收拾妥当,他这才正视她,放于桌面的手十指交握,摆出一本正经的姿势:“求我?站着求?”
元烨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笔筒,祝融融的目光呆滞的盯着它。笔筒是兰竹所做,古朴韵味,竹节处磨得相当光滑,看得出有些年岁了。
突然,她的腿缓缓弯曲,左膝先磕于地面,随后才是右膝,她目视前方,像是一具早已失去生命的傀儡,她的声音平静毫无波澜:“我求求你,元先生,救救我的弟弟,他出生才不到24小时,他不能就这么死去。”
元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她。后者一声不响的跪在地上,毛茸茸的头顶隐约得见两个对称的旋儿。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完全能想象出此刻她眼里的倔强与无助。
元烨说:“我从不做亏本生意。当初救姓许的小子,是你用七年青春换来的。如今你已没了本钱,还能拿什么求我救人?”
祝融融的声音轻如蚊吟:“等我大学毕业,我可以无偿为你打一辈子工。”
元烨轻蔑的笑起来:“想得到挺美,想为我做事的人不计其数,无论是公司还是风月冢,就连看门的狗都不缺,还会缺你?”
祝融融的指甲深深抠进皮肉里,她面无表情不声不响,也不起身,仍是这么直挺挺的跪着。
这种臣服丝毫没给元烨带来胜利的愉悦,反而让他心烦意乱。
那双穿拖鞋的大脚缓步向祝融融逼近。她的拳头松了又紧,不知是屈辱还是发热未好,她的肩头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元烨的脚在靠近祝融融后,仍没作丝毫停歇。他不疾不徐的从她身边穿过。
她用余光得见,他已经脱衣上床,并随手关上了室内的灯。
眼前又是漆黑一片,透过玻璃窗,风月冢阴沉死寂。
祝融融的心就像这片孤零零的山顶,逐渐冰冷,了无生趣。
元烨在早上7点准时起床,他往书房处瞟了一眼,那抹瘦小的身影依然直挺挺的跪立着,纹丝不动。
她跪了一夜。
元烨洗漱完毕,看模样像要出门。祝融融虚弱得左摇右晃,强撑住身子,哑声问他:“你去哪?”
价值不菲的西服没有一丝褶皱,元烨双臂一展,西服套在身上,显得英气逼人。
元烨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公司。”
祝融融身子一歪,咬唇道:“你不去救我弟弟?”
“我何时说过要救他?”
“你!”她晃了晃,不可思议的喊:“我跪了一夜!”
元烨冷笑:“那是你的事。”
祝融融慌了,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经过一夜的跪立,她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她踉跄几步站立不稳,又狼狈的扑倒在地。
元烨眼看就要出门,祝融融追他不上,顿时慌不折路指着他愤怒的尖叫:“元烨你见死不救你不是人你就是一个王八蛋!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王八蛋兀自走远。
祝融融感冒未好,又跪了一夜,这时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将之拂倒。她稳定片刻,便掏出手机查看昨天发出去的微信微博,是否找到献血之人。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她仍是抱有一线生机。
结果不出意料,短短一夜之间,留言慰问的,鼓励打气的,甚至要求留下银.行账.户声称捐款的络绎不绝,绝大部分人也仅仅表示对祝家遭遇的同情,但就是没有祝融融要找的rh阴性血型。
想到弟弟那可怜的小生命,她感到绝望,又无能为力,连乞求上苍让奇迹出现的力气都没有。原来,在生死诀别面前,从前那些有关风月的悲春伤秋是那么的肤浅。
但有的时候,命运就是如此蹊跷不可捉摸。你信心十足时,它满盘皆输泼你冷水;你心生绝望欲了去残生时,它又意想不到的开启一扇通往希望的大门。
祝父的声音在电话里,高亢、激动,说出的话更是语无伦次:“融融,弟弟有救了!上午有位外地的好心人,姓王!是位年轻人,身体健康,刚好便是rh阴性血型!他说是看到微博后连夜坐飞机前来的!为了让血源充足,他不顾医生的劝阻,一口气献了血!哎呀,可惜,我本来留他吃饭,他不打招呼便悄悄走了,酬谢也不收!我连一个谢字都没来得及说!老天保佑那个善心的小伙子长命百岁健健康康!融融,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那是祝融融那不善言辞的父亲,第一次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突如其来的喜讯就像当初从天而降的噩耗一样,同样杀了祝融融一个措手不及,祝融融激动得说不出话,心头上紧绷的弦顿时松懈,双眼一黑,便一头栽倒下去。
谢天谢地,换血术并未让祝康康出现任何感染和排异,那位陌生的好心人的鲜血,成功挽救了一个可怜又幸运的生命,同时也拯救了祝融融一家。
小康康经过手术治疗,黄疸逐渐褪去,皮肤越发红润可爱起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祝融融同父亲一起守在保温箱外面,越看越爱,她将弟弟的照片发给母亲。
儿子已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祝妈妈并不知情,她只是抚摸着儿子的照片,喜滋滋的说:“你们看,我就说和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吧!”
黄昏时分,天下起细雨。秋雨萧瑟,给山顶平添一抹柔和的瑰丽。这时的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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