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六年,北平教子胡同的鲜鱼堂饭庄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嫌犯皮少五将其发妻李小英和同升当铺掌柜张家来当街刺死。可这皮少五早在二十年前的新婚之夜就神秘失踪,二十年来生死成秘。失踪多年的皮少五却在几天前突然现身,回答家后更是行踪诡秘,李小英的反应也不同寻常,而后便以李小英和张家来通奸为名,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刺死二人。
此事已在北平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坊间都说这皮少五是被哭魂野鬼附了身,回来寻仇索命的。
北平警局侦缉处奉命接手此案,处长莫李家和探长白小白亲自承办,已经调查了数日,却没理出什么线索来。
这会儿,北平城寒冰腊月时节,飘雪如飞,白墙灰瓦间染满了银白,凛冽寒风袭过,卷起星星点点的雪花,漫天飞舞,将整个北平城染成了素白,冰天雪地的胡同里死寂无人,偶尔有一两只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的土狗穿街而过。
现在正是正午,右安门壁墙胡同里一片肃静,胡同尽头的北平第一监狱的两扇铁门紧闭。门外岗楼中的警卫斜靠在墙边昏昏欲睡。
突然,壁墙胡同另一头传来了一阵清脆明快的马蹄声,伴着紧凑的踩踏蹄声和飞扬而起的雪花,两匹亮黑色的高头骏马从胡同口冒了出来,急速朝着监狱冲了过来。
这两匹马一起一后,四蹄飞腾,嘶吟鸣叫着一路朝着胡同尽头的监狱飞驰而来。前马上的骑手身材俊瘦,面如白玉,五官标志英俊,一双冷峻的眼睛熠熠发光,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骑手头戴一顶黑色的礼帽,一身亮黄色的西式马甲,外面过着厚厚的皮质大衣,脚下一双乌黑锃亮的马靴,在满布银色的雪地中分外抢眼。后马的骑手则有些微胖,年龄似乎也是相仿,一身西式打扮,同样是笔挺的马甲,黑亮的马靴。两人的脸色都略有些冷峻,扶着身子埋着头,一路快马加鞭向着监狱冲了过来。
很快,两马两人就到了监狱的大门前。两匹马侧身停下后,后马的骑手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伴着一声清脆的“啪”声落了地。这会儿,岗楼里的警卫对于两个人的到来浑然不觉,还在歪着脑袋打着瞌睡。骑手看到警卫皱了皱眉头,摘下礼帽后露出了一张圆润的脸,两只眼睛虽然不大,但却是颇有股精气神,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气。
骑手下了马后朝着警卫走了过去,看到他正歪着脑袋,一个劲儿得摇头晃脑打着瞌睡,甚至还传出了细微的鼾声,骑手眉头微微一皱,面露不悦,走到近前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警卫一个激灵差点从地上窜起来,猛然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嘴里下意识地喊了句:“谁”。
骑手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警卫揉了揉眼皮,看清了骑手,便狠狠瞪了一眼搅了他午觉的人,咧着嘴骂骂咧咧吼道:“滚一边去,今天不能探监,搅了老子的美梦”,然后便抿了抿嘴,似乎还想歪头再睡过去。
骑手未动声色,默默从兜里掏出了一张蓝色外皮的证件,又拍了拍警卫,把证件抵到了他的眼前。
被这么一弄,警卫是有点彻底被搞火了,一把抢过接过证件,顺手就像给扔出去,嘴里还骂道:“滚他妈蛋,老子...”。可他手还没举起来,用余光扫了一眼证件,脸色骤然一变,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放到眼前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刚才的睡意立马一扫而光,笔杆条直地冲着骑手立正敬礼,嘴里喊着:“是白探长”。
骑手微微一笑,顺手拿回了证件,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面无表情地冲着警卫说道:“我是北平警察厅侦缉处探长白小白”,然后伸手指了指前马上的骑手说:“这是我们侦缉处的处长,莫李家”,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文书,将它展开在警卫面前继续说道:“我们今天来调查煤市口洪福肉铺凶杀案,劳烦班头行个方便”。
警卫立即赔上笑脸,点头哈腰说道:“认得,认得,二位长官岂能不认得,莫爷,白爷远来公干,辛苦,辛苦”,然后便冲着门里大喊一声:“上面老总公干,开门,开门”。话音刚落,监狱的铁门便在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中缓缓而开。白小白再次上马,在两个狱警的引领下,与莫李家一前一后进了北平第一监狱。
这座北平第一监狱营建于清道光年间,几经改建沿用至今,里面关押了众多囚犯,其中不少是杀人越货的穷凶极恶之徒,是北平城里戒备最为森严,管理最严苛的监所。整座北平监狱以八卦为图,分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监区,戒备森严,内部宛如一座迷宫阵,这监狱的建筑形制非常诡异,怕是整个民国都找不出第二家了,里面的离奇诡异传了几百年,也没个定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李家和白小白虽然数次来此公干,但却是始终都没能搞清楚里面的路线,每次都必须要狱警领路。
带路的班头将两个人引到了坎监区的2号监房前,毕恭毕敬地对莫李家说:“皮少五就关在这里,莫处长请”。
莫李家和白小白推开锈迹斑驳的牢门,一股腐朽发霉的气味扑面冲了出来,让三个人都下意识地一捂鼻子,铁门打开后,监房的狱警便领着两个人朝着关押皮少五的牢房走去。
莫李家冲着身边的白小白低语道:“此案如今已经搞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交代”。
白小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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