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多少英雄……”
此刻,曹变蛟独立于大船之上,衣带随风飘荡,多了一丝儒雅之气,看起来也是颇为神骏的,那份气度摆在那里,令人感觉敬服。
“将军倒是很从容啊,别人被降职,或长吁短叹,或哀命运之不济,抱怨世道之不公,将军却一点都没有那些心绪,反而好似有些期待,妾身很是不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寇白门走到了船头,站在了曹变蛟的身边,这一路下来,从凤阳到巢湖,入长江而上,已经抵达九江地界,不出几日时间,就能抵达岳州,已经和曹变蛟相处了好几日,开始渐渐了解了曹变蛟的为人,但还是很多事情摸不着头脑。
“从容,谈不上,不过是心放的宽一些罢了!升官降职又如何,在我的眼里,官职不过是个头衔罢了,虽然我现在已经只是一个小小的岳州总兵,但是三军上下,数万将士,还是尊我为帅,这就足够了,我曹变蛟的兵马是为了保境安民的,因为有这个信念在,所以他们愿意跟着我前往岳州,你看到了,除了将士之外,还有数万家眷。”
寇白门不懂,她虽然从小生于娼门,却一直生活在南京这块纸醉金迷之地,所以她的心智很单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政治是很复杂的,就是曹变蛟本人,也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总之曹变蛟的最中心标准就是军权在手,其他的可以糊涂一些。
“国事维艰,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了,朝廷现在可以说是昏暗到了极致,皇帝独断专行,焦于求治,刻于理财;渴于用人,骤于行法,用人不彰、疑心过重、驭下太严,督抚大臣被杀者十数人,剿匪能臣,陈奇瑜、卢象升包括家叔曹文诏,都是先例,若不是朝廷失误,岂会失败呢。不破不立,如今的大明朝廷,就好似当年的大唐,但是我却不会去做朱温。”
曹变蛟也是肆意的抒发着心中的感概,在外人面前,曹变蛟总是需要所有保留,但是在寇白门面前,他却能放开心扉,自由的畅说。
“将军,先锋船队发来消息,说是左良玉在前面等候,想要见将军一面!”
“好啊!我也是一直想见见这位左将军呢。”
当曹变蛟的大船靠近案口的时候,只见江边是旌旗林立,为首一人,须发灰白,虬髯短须,穿着一身铁甲,颇为雄武,曹变蛟知道,这个时候站在为首的此人,肯定就是左良玉了,他与左良玉见过,也曾经合作过,算是熟人了,不过在此之前,却没有什么交情,还是始于之前曹变蛟送给左良玉的战马,左良玉回赠的金玉绸缎。
“曹将军……”
“左将军……”
曹变蛟一下船,两个人都是热情的上前打起了招呼,满面堆笑,十分的热情。
“没想到左将军会在此等候我啊,令我很是荣幸啊,左将军,一别多年,雄风犹在,宝刀未老啊!”
“哈哈……曹将军谬赞了,哪里还什么不老啊,我左良玉已经五十有三了,古人曾说,四十而不算夭,活了大半辈子,风风雨雨的什么没有见过,这一辈子值了!”
两个人边说边走到了江北的望江亭之中,方圆十丈之内无人靠近,只有曹变蛟和左良玉两个人,听到左良玉说起此话,当下曹变蛟也是宽慰了几句。
“实不相瞒,身体不行了,这些年南征北战,身上落下了不少旧伤,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这旧伤频发,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左某从伍三十多年,从一介小卒走到今天,深受皇上之隆恩,可是左某有愧于朝廷啊!”
“左将军此话何解?”
左良玉也是叹息一声,饮去了面前的一杯水酒,说道:“左某在朱仙镇一战之后逃奔襄阳,大败至此,左某实在是罪该万死啊,本想组织襄阳兵马守卫湖广,没想到局势却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曹将军,实不相瞒,你现在看着左某军势浩大,几十万兵马,可是这里面的人马,左某真正能够控制的不过十之一二罢了,其他的那些,不过是借着左某的势力相互自保罢了,他们不想面对李自成,所以才将我左良玉推了上来,顶着所有的名声,这一路从襄阳退至武昌,后又到了此间九江,左某也痛心不已,左某从军三十余载,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屈辱,左某来见将军,实则乃是托付后世!”
左良玉的一番话,让曹变蛟愣在了那里,左良玉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知道左良玉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左将军,这是何意?”曹变蛟不解其意的问道。
左良玉瞥了一眼四周,这才低声说道:“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旧伤复发,难以治愈,只怕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了,什么时候真的不好说,我想拜托曹将军,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幸离去,烦劳将军能够照料我儿左梦庚,这孩子跟着我十几年,却一点都不长进,唉!”
看着此刻的左良玉,曹变蛟觉得一阵唏嘘,眼前之人还是那个素来张扬跋扈的左良玉吗,怎么越看越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行将就木,所以才会对他推心置腹,当然曹变蛟也不确定左良玉是不是在做戏,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他确实很同情左良玉的。
“将军开口了,曹某答应便是,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我一定尽力而为。”曹变蛟也是敷衍的应答起来,反正随便说说也不要上税,对于左良玉这样的老油条,他不敢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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