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想着你自己不吗?那你想没想过我们?是大家顾念着你的心情没跟你说!”
江韶平头疼不已:“我跟他合作的铺子,挂了转让的牌子,还没卖出去,被人一把火烧了,现在我还要赔偿周边几个铺子的损失。”
“钱是小事,江源的鸡被毒死了,人家放话了,毒不死人,也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你大舅,去医院拿药,被人堵在医院门口打,还有韶梅,江河跟文文……就连李进,因为跟齐修远合作,饭店门口被人泼粪,你都知道吗?”
江韶平本来不想说这些的,想等着事情慢慢平静。
可是漫漫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大张旗鼓要找李燕芳,要找所有跟齐修远相关的人。
江韶平是真的有些气不过:“你们一家在京城过的好好的,没经历过这些也就算了,现在这里的人凭什么陪着你疯?”
陆漫漫抬头盯着江韶平,看到他眼里的疲惫跟愤怒,脑子有些炸。
江韶平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到的是他服刑五年的煎熬,但是漫漫,你别忘了,他身上还有十几条人命,还有十几条人命背后的家庭!”
十几个家庭,因为他们的豆腐渣工程,从此陷入永远的痛苦。
是啊,你觉得五年不长,咬咬牙就能熬过去,可是那些人呢?
他们永远都是等不到他们的家人回来了。
江韶平几乎是压抑着愤怒低吼出声的,陆漫漫看着他,看着他,终于嚎啕大哭。
为什么这么难?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对她?
江韶平说:“你别想着命运不公,权子只是坐牢,没什么别的事,但遇难者的家属有多痛苦,你不会不明白吧?”
陆漫漫泪流满面,她当然明白,如果有人动她的家人,她是拼尽全力也会去报复的。
如果对方只是坐五年牢而已,她也忍不下去的。
所有这些她都明白,她只是……爱齐修远啊。
他说:“齐修远比你更早明白这个道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漫漫,你不要让他失望。她也不想让他失望,可为什么偏偏这件事是让她放弃他?
漫漫回了京城,言教授也听说了齐修远的事情,他原本还很欣赏这个自考的学生的。
但是眼下这情况,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处理的。
言教授催促漫漫:“你先出去避一避。”
连一贯严厉冷酷的左教授也一反常态,找漫漫谈话:“我希望你理智一些,五年对你来说是太长了,但是对那些被夺走生命的人来说,还远远不够。”
“你熬过这五年的办法,绝对不是踩在那些人的墓碑上,继续你的爱情,如果你一定要赎罪,要为他做些什么的话,最该做的是救治更多人。”
连陆漫漫自己也都没想到,所有人,亲人,朋友,包括爱人,最后真正说中她内心深处秘密的人,是左教授。
是的,她想赎罪。
她知道很多事情无法追溯前因后果,可是一想到从前那些年,她任性的催促,逼得齐修远铤而走险,跨入不熟悉的区域,一步一步,滑向深渊。
她就后悔。
她想要赎罪,齐修远身上背负的责任,有她的一半。
她更怕,她离开之后,他会自己扛下所有的事,被负疚折磨,以至于走极端。
因为,她知道他有多善良,又有多孤单。
多年前做过的那个梦,他站在一片黑雾的后面,看着她。
她往前一步,他退后一步,她再往奔跑,想要奔赴入他的怀抱,可他周围的黑雾却随着她的脚步,越发深厚,最终,将他吸入进去。
在暑假的最后几天,漫漫接连经历了被人跟踪,还有连大夫在医院被人举报,以及江妈妈的铺子被人打砸之后,陆漫漫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她在言教授的催促下,报名了出国交流学习。
她做不到身在这里却不去找齐修远,但也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她一起受苦。
她把齐修远留给她的所有东西,能变卖的都变卖了,能折现的都折现了,法院判决的赔偿极少,差不多也就几万块钱。
但是这远远弥补不了遇难者家属的痛苦,所以她又经了小舅的渠道,把这些钱都赔偿给了那些人。
这些钱远远不够,金钱永远弥补不了人命。
但她是真的愧疚,想要补偿,想要赎罪。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大概在别人眼里,这是认怂,花钱买平安吧,但总归这笔钱赔偿了之后,那些事情才消停了。
而漫漫的签证也办好了,左教授跟言教授花了不少力气,安排她紧急插班。
在一个漫天落叶的秋天,她飞行十几个小时,跨越了太平洋,去了大洋彼岸。
大洋彼岸并没有像很多人想象中的,跟国内春夏反着进行。
京城秋天了,那边的天气也冷了。
本来就是出国交流学习的临时学期,再加上插班跟语言的问题,漫漫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全身心投入。
第一年是是在墨尔本的国立医学院,墨尔本的冬天特别冷。
漫漫以为京城的雪算是厚的,再厚也不过有一年冬天去宋凤娜老家玩儿,到人膝盖高的大雪。
但是出国之后的第一个冬天,陆漫漫见识到了齐腰高的大雪。
公寓的暖气坏了,又没有壁炉,她把所有的被子衣服都找出来,能裹在身上就裹在身上,靠着反复烧的热水壶熬过的。
因为太冷了,冷到根本睡不着,所以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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