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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言域便去跟雷念讨教,我则是约了暮长烟与我长谈。
略有意外的是,没想到跟暮长烟的谈话却变成了一场十万个为什么。
如果以往他凡事都问我要道理,我一定会觉得他能力不足,可是都这么久了,我知道暮长烟是一个能够拿主意的人,所以才觉得这次他连番的问题似乎是在不断向我求证我的态度,这就很微妙了。
比如:
暮长烟问我:“徒众人数愈多势头愈猛,娄清玄必顺势而上,陛下如何把控?”
我告诉暮长烟:“国师一职并非相国,这一称谓本就玄妙,你将其取代,身兼国师、大督主二职于一身便可一劳永逸。”
暮长烟虽一怔却并未慌乱,只继续他后面的问题。
暮长烟又问:“大督主更替非同小可,如何令徒众信服?”
我道:“伪造神迹遍洒各地,使徒众以此为天旨神意,先引徒众疑心娄清玄非天定大督主,再引徒众坚信天定之人是你。”
暮长烟垂目思忖后道:“即便徒众人云亦云易于牵引,但其他五位督主并非善类,如何能够轻易信服?”
我挑眉道:“你要将五督主全部替换?”
暮长烟拱手道:“全凭陛下决断。”
又甩锅给我,我能甩锅给谁?
我便道:“此五人虽非善类却各有所长,若得他们辅佐,你助我统领神教便可事半功倍。所以这五人暂时还换不得。”
暮长烟老生常谈道:“所以长烟请问,如何让他们信服?”
我无奈,他们信服的是我,不是你,有神迹表明你是天定大督主即可,你做了大督主,他们自然听你的。”
暮长烟摇头道:“此为隐患,不早做打算,长烟不敢接大督主之位。”
“好吧好吧~”我摆摆手,起来在暮长烟面前踱步几,咱们玄苍三百多年前开国不就是因为神树灵木与我祖辈共生,先引了一批徒众来开国的吗?后来是怎么放弃信仰改走正统治国路线了?”
这件事还是言域跟我无意间提起来的,否则我还真不会关注玄苍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暮长烟道:“徒众虽虔诚,却极易受到蛊惑挑唆引发事端,玄苍开国五十年后正是有一高阶神职官员起了野心率领徒众企图颠覆信仰与皇权,危机解除之后,祖先皇帝位求更稳开始逐渐扭转演变为如今这般。”
“啊是这样。”我点点头,“难怪你一定要先将五督主的隐患解决,我明白了。”
暮长烟拱手道:“谢陛下体谅,有史为证,复兴信仰必先铲除异己,否则后患无穷,长烟所言非虚。”
“非虚非虚,我知道你这话说的非虚。”我毫不掩饰我的敷衍,一转念,盯着暮长烟问:“可你虚的还少吗?”
暮长烟听我话锋一转,连忙从椅中站起就要跪地,我去端了他的手肘道:“跪就不必了,老实说,此事我本不打算问的,想等着看你哪天自己愿意说。但今天既然话都到了这里,那我就索性说了算了。玄陌是怎么回事?”
算一算暮长烟还没满三十五岁,平日里总是做一副稳如泰山老成持重的样子,再加上刻意负手的姿态,才显得他年纪比实际要大。
现在我猛地发问,问的还是他隐瞒了我许久的问题,他忽然之间显出惊慌来,那一瞬才真的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模样。
我等着他慢慢将惊慌收起,而后沉重的举起双手对我拱手道:“长烟欺君,论罪当诛,请陛下赐罪。”
哎又来了,我略不耐,我们并非只是君臣,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敞开了说的。至于你这假意请死的套路以后私下无人时就免了吧。”
我没有挖苦的意思,暮长烟却露出自惭形秽的神情,我再叹口气道:“我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想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
暮长烟又踟躇了半晌,才缓缓道来。跟我初见玄陌后猜的差不多,基本上就是玄苍灭国,暮长烟救玄陌去帝衡求医,当中玄陌一时仗义救了皓渊,却被皓渊抓了。
暮长烟也在皓渊宫里软禁了不少时候,但皓渊是个怕念叨的主,暮长烟总要找皓渊理论,皓渊不胜其扰就把暮长烟放了。
后来暮长烟在外面跟乔蕴他们集合,他又独自去了皓渊宫里几次见玄陌,苦口婆心劝玄陌继承皇位,每一次玄陌都拒绝登基。
无果,那时候又正好快到了雷决跟玄瑚昭告天下大婚的日子,暮长烟实在没办法只能转向玄瑚,便又磨皓渊让他将玄瑚救出,再助玄瑚登基,助玄苍复国。
这其中玄陌是出了大力气皓渊才答应的。
再往后的事情我就都亲身经历了,暮长烟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一番简单的陈述里,乔蕴的名字格外令人揪心。
片刻沉默,暮长烟心痛道:“乔蕴忠心,可惜了。”
“是啊。”我心里也颇感慨,“两朝的忠臣啊,不容易的。”
暮长烟又道:“陛下杀计震为乔蕴报仇雪恨,朝中人心大振。”
“呵呵。”我苦笑道:“杀他一个有什么用,我要拆了帝衡。”
见暮长烟也是一副隐忍恨意的样子,我又道:,玄苍从开国到现在都是弱国,靠着夜幽的扶持艰难存活。如今帝衡大势将去,放着那么多的领土、人口、资源,我若不去争,那便都是夜幽囊中之所见,夜幽吞了帝衡之后,我们可有好日子过?”
暮长烟拱手道:“两国如今已非盟国、友国,退一步,即便结盟交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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