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深夜,沈语西已经熟睡,外面忽然一阵咚咚地敲门声。她从梦中惊醒,心脏扑通跳得如鼓擂。
她不知道大半夜的谁会敲门,她害怕极了,跑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站到门口颤抖的嗓子问:“谁?”
“是我,方济北。”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提到嗓子的一口气终于吐出。可是他怎么会来?他昨天打电话给她,说是明天就走了。现在这个时间过来,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打开门,手里还握着那把菜刀。方济北一脸焦急看着她:“跟我走,爷爷病危。”
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她失了语言,连动作都不能。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已经坐在回c市的飞机上了。
她木然地坐在那里,似乎没有了魂魄。连方济北同她说什么,她都模模糊糊地听不清。
方济北替她要了毯子,盖在她身上,他们走的匆忙,她穿的本就单薄,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全身都在发抖,脸色青白,好像在生一场大病。
方济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你先睡一会吧,你现在这个样子,被爷爷看见,他该担心了。”
沈语西愣愣地看了方济北一会,才恍然明白他说的话。她摇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方济北叹息:“你不要伤心,病危也不见得就会……”他停下来,缓了片刻才说:“爷爷身体一向强健,最近虽然出了些状况,但一直有医生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如果不是情况糟糕,怎么会让我们回去?”她低声哭着问。
“爷爷年纪大了,生病了总希望能看见小辈陪在身边,兴许没有那么严重。你好好歇一会,否则你哪里会有精力去见爷爷,爷爷没见到,你先倒下了,大家还要担心你,不是更让爷爷不安吗?”
方济北耐心地与她解释,温柔地替她擦干净泪水。也许他的话起了作用,沈语西总算平静了些。连夜往回赶,她头疼欲裂,刚才哭了一场,眼睛也酸涩难耐。她闭上眼睛,试图睡一会,好让自己的精神不那么萎靡。
她大概是睡着了吧,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梦。她仿佛回到小时候,妈妈刚刚去世,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医院里,等待外婆来接她。她孤零零地待在一个小小的病房里,她害怕极了,每天夜不能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到天亮。所有人都觉得,她大概是被吓傻了。
外婆身体不好,家里离医院远,隔了两天才到。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说,这个小孩真乖,妈妈去世,她这么小不哭也不闹,真是可怜。
其实她哪里是不想哭,只是不敢罢了。她清楚的知道,哭闹也没有人哄她,只会让旁人厌烦。她自小看人脸色,早早就懂了人情世故。
外婆把她带回家,家里的条件并不好,也不能给她多优越的生活,可是她不怕,至少有家不是吗?
梦里外婆家还如从前一样,小小的一方天地,墙壁上挂着的干辣椒,院子里晒好的干豆角。院子角落有一个秋千,那是奶奶求隔壁邻居大叔给她做的,她那时最爱的地方就是那片角落,坐在秋千上飘来荡去,她就觉得自己自由又快乐。外婆总会坐在屋门口的凳子上,手里做着针线活,看着她慈祥和蔼的笑。她那段日子过得安稳又舒心,她以为她一辈子都能过这样的生活。
可美好的日子竟是那样短暂,外婆病入膏肓,那些日子,她整天待在医院里,陪着外婆,希望老天能厚待与她,不要将她的外婆带走。可老天没有听到她的祈祷,最终,外婆还是撒手离她而去。
她因为无人看管,便被送进了孤儿院。孤儿院条件不好,拉不来投资。她连续失去两个至亲,更加沉默寡言。里面的人都觉得她精神不正常,谁都不愿意和她玩。她从小营养不好,那时又犯了胃病,人越来越瘦,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每天过得苦不堪言。
那天她偷偷跑出孤儿院,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想不如死了算了,去天上见妈妈和外婆,也好过现在这样心酸绝望。
她站在一辆快要开过来的车前面,闭上了眼睛,微微笑着,她想她终于要解脱了。可是大概司机的技术好,在离她只有两米的地方停下,从车里下来一位老人,精神矍铄,温和慈祥,他看了她许久,终于微微开口:“微凉啊,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她忽然从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一层汗。方济北看她的样子,大汗淋漓,神色紧张,忙拿了纸巾递给她:“怎么了?是做恶梦了吗?”
沈语西深呼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沉默不言。过了一会,人们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她正迟疑,方济北说:“已经到了,我们现在就要下飞机了。”
下了飞机,机场门口已经有人来接,居然是熟人,是方济东的助理小陈。他们上了车,方济北问陈助理:“我爷爷到底怎么了?我哥电话里语焉不详,我也没有多问,严重吗?”
小陈认真地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们,脸色并不大好看,估计是状况不怎么好。
很快到了医院,也许是坐了很久的飞机,也许是神思倦怠,也许是近乡情怯,她害怕又慌张,身体软绵绵一团,似踩在云上一般,轻飘飘地没有一点重量。
医院的走廊里,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方立惟夫妇,方立安夫妇,苏芷和她爸妈。最后是方济东,他身边站着一个高瘦的女孩,长得不算绝色,但胜在清丽,想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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