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群蛇簇拥着移动到敞开门扉的侧室中,霍紫玉跟随其后,在经过那间四墙摆满架子的屋子时,令狐非墨开始了然,果然摆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其中不少珍惜的虫类还被摆放在架子上,若说昨日是为了卖出商品而进行展示,那在今日,则完全可以收起来了,但她却没有。
以霍紫玉一向小心谨慎的性格,又怎么会放任它们暴露在外而不加设防?那些珍贵的东西必然是被她带在身上的。
“真好,你这张脸,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初见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一张脸说着那些甜言蜜语来骗人的,”霍紫玉说着,抬手挑起令狐非墨的下巴,仔细地打量着,“但你和他不像,或者说,没有那么像,无论容貌,还是性情。”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过他了,就连原本熟悉的容颜都已在心中变得模糊:“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而你,容貌过于艳丽,性情太阴沉了,或许,这种性格是像你的母亲吧?是霍青玉,还是其他的什么女人?不,”她又反驳起了自己的话,“你应该更像我才对,那个孩子,我的那个孩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是这样的,容颜瑰丽,融合了我们两个人优点。”
不知是触及旧伤,还是因修炼灵蛇蛊而一时陷入到混乱的状态,霍紫玉陶醉地自言自语着:“孩子,你为什么要带着一张面具呢?是要遮掩什么?”指尖触及面具上镶嵌着的一块琥珀色宝石,“你只挡住了右眼,是有什么秘密吗?还是说,这只看似没有问题的眼睛,实际上却隐藏了什么?”
那只小手将面具从他的面上取下,面具后面,是一只氤氲着紫色的眼睛,柔光暗紫,动人心魄。
“真美,”霍紫玉感叹着,抬手想要出去,却被令狐非墨勉力移动着躲闪开,这时霍紫玉才注意到,他眼下如藤蔓般铺散开的墨色纹路,枝蔓纠结,倒像是一枚封印。
“真可惜,我的孩子很早就死了,尚存我腹中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息,”霍紫玉起身,手中拿着的半张面具也掉落在地上,“你既然这么像那个孩子,就和他一样,为母亲修炼的蛊术增灵助力吧。”
见霍紫玉离开,黄云蟒与群蛇这才向令狐非墨的方向游走过去,通向外面的两道木门都被关上,并加上了符咒的封印,在群蛇的进食完成之前,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无论是人是谁,都无法出来。
回想起那只眼睛,不同于平日里夜空般的黑色,那暗紫色的眼眸中,似是隐藏着无尽的幽暗,内心深处的秘密,全然暴露在哪一片暗紫色的眸光之下。
居然还勾起了她对失去孩子的痛苦以及思念,这眼睛果然是有几分厉害,不过可惜,虽然从前没有见过这样的瞳术,但就凭这几分力量,还无法从自己手中脱身而出。
想到此处,便索性不再理会那眼睛的不同之处,反正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她已经吩咐过黄云了,其他部分可以任由它们吞食,但那颗头却是要保留下来的,那张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还有那只极为特殊的眼睛。
最后看了紧闭的木门一眼,霍紫玉行至院中的石桌旁,等待蛇群发出进食完毕的讯号。虽然已经确定了对方再无反抗之力,可毕竟还是要小心为上,看着桌面上被灵蛇拾起的短刀,还有之前扎在腕上的银针,以及,那只暗紫柔光的眼睛。
兄妹两个外出为家中长辈寻找异虫?这样的理由她可不信,灵犀露是只有叶阑城周边的山脉中才会有的灵物,就在她离开那个伤心地的时候,叶家的地位也还不低,不可能将掌握的资源拱手让人,这半瓶虽然可能是与人交换的器物,但底部特有的家徽是不会错的,即便交易,也不会用这种专供族内子弟所用的瓶子。
而且,就连虫的真假都分辨不出,又怎会瞒得过她,只是,那个姑娘明明是姓叶的,为何他却是用令狐为姓?在她年少之时,这个家族就应该不复存在了。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从前那些误闯此地,经验不足的少年修行者一样,不过被这片树林吞噬,成为她灵蛇蛊的饵食罢了。
这灵蛇蛊,其实是一种禁术,在九黎八十一寨中,修炼的人也极其稀少,一方面是没有完整的修炼功法,另一方面,也供养不上修炼者与灵蛇所需的消耗。
但据说练成之后,便可与蛊毒合二为一,二十岁的时候可到一个小成的阶段,时光停驻,容颜不变,就连功法也能更上一层,
据传,从前就有女子为葆容颜永驻,不惜大肆虐杀无辜的同族,最后虽做出裁决,但大错已成,最终只留存于几个掌权的主寨中,而那名女弟子,最终也因蛇蛊反噬,发狂而死。
但灵蛇蛊虽所耗甚大,却也有作为杀器的威力,又因修炼之人极易被反噬折损,所以一向由庶出的女子修炼,只因,待养成后,便需每月定量服食带有灵气的血肉。而一旦开始服用,便不可间断,否则蛇蛊反噬,将会累及自身。
共计算下来,在掌握了完整的炼制法门后,也要用十余年的时间,来完成蛇蛊的初步蜕变。
但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十余年呢。尤其对于女子来说,大好的青春年华更是转瞬即逝。
..
霍紫玉其实还有一个姐姐,名唤青玉。两人自小便生活在一起,儿时每每因为修炼被责罚的时候,都是姐姐青玉陪伴在身边,柔声安慰。
霍紫玉一直都觉得姐姐对她是很好的,所以也甘心修炼,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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