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而又沉寂的庭院,竹林古松之间,只有一栋独立的全木建筑。
脚步声来来去去,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匆匆走了出来,问道:“阿季,人来了吗?”
季汇道:“很快就到了,母亲!”
不一会儿,院门外走来两人。
季汇点头道:“孟小姐,元岸,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季当家!”元岸说着,又回头对孟婆一道,“小姨婆,我在这里等你。”
孟婆一微微蹙眉,“进去无妨。”
元岸摇摇头,笑了笑轻声道:“也不会多久,是吧?我在此处等着就好。”
孟婆一道:“也罢!”
季汇道:“孟小姐,这边请!”又唤来一旁两眼崇拜看着元岸的保镖一号招呼元岸。
屋里的气氛更安静些,来来往往的佣人脚步轻快、面色凝重。门窗打开着,
药味渐渐淡去,只剩下新点上的檀香一点点散开。
床上躺着的老人已是百岁稀年,面如松、发如银,相比之前的气息奄奄,此时已精神许多,眼里甚至多了些光彩。
季汇上前唤了一声,“三太爷爷!”
季母问道:“阿季,来了吗?”
季汇道:“到了。”
“那就好。”季母回头,在看见孟婆一时很明显的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季汇,季汇点了点头,她才有些恍惚的带着屋里众佣人离开。
季汇走在最后,对门边的孟婆一点了点头,无声的说了句“多谢!”
季汇才出来,季母挥退佣人,方才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就是那位孟小姐?”
“是。”季汇点头,“她就是三太爷爷执念了一生的人。世间无奇不有,母亲不该如此惊奇才是。”
“我想着,便是驻颜有素,也不该如此年轻才是。也罢……”季母叹息道,“他老人家执念一生,最后见的还是最初的模样,如此也好。”
季汇没说话,听季母又轻声感叹道:“不过,真是个漂亮气质的女子,有些理解他老人家为何能苦守一生。”
脚步声散去,屋里彻底安静下来。靠坐在床头的老人撑起身来,看着门的方向,说道:
“婆一,你来了!”
孟婆一走上前,微微颔首道:“季三爷,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了。”老人看着她,忽然笑道,“几十年了吧,你还是当初的模样,真好啊!你确没骗我。”
孟婆一道:“季三爷,多谢!”
“不不,别对我这么客气!”老人摇摇头,轻声叹息着,“婆一啊,这一生执念是我自愿,与你无关。是我该谢你,最后还能得见一面。这一辈子,还能见你一面,值啦!”
他说话极慢,断断续续、语音模糊,孟婆一极耐心的听着,然后给他倒了杯温水。
老人伸出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却不饮,浑浊的双眼里多了些光亮,他看着窗外的竹林摇曳,仿佛又回到初见那时,他昏睡在竹林里,蒙她相救,睁开眼时看见的那一个人,那一碗水。
她的生命太长,他只是她偶尔相助的一条命,在她的记忆里,甚至留不下丁点痕迹。
然而那一碗水,却就此结束了他浪荡不羁的岁月,就此惦记了一辈子。
“季三爷,一路走好!”
孟婆一从他手里接过碗放在桌上,而后转身离开,未曾回头。
门被打开,孟婆一走了出来,季汇上前道:“孟小姐!”
孟婆一道:“季三爷已经离开,季公子请节哀!”
季汇道:“三太爷爷百岁登仙,是喜丧,多谢孟小姐!”
孟婆一点点头,转身离开。
出了院门,元岸候在门外,孟婆一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元岸看着她,一时无言。
孟婆一也不说话,淡漠一如初见时,只一双极好看的瑞凤眼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情绪。
元岸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笑了,一双桃花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小姨婆,我煮了茶。”
他伸手捏住孟婆一黑色广袖上绣着彼岸红花的地方,牵着她去喝茶。
季家办丧事,自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
季家主宅大厅里,关于这次丧葬白事,季汇二叔季连提出季家正是多事之秋,未免季汇忙不过来,愿意帮忙接手这次丧葬主事。季家几个老人讨论之后,决定还是由季汇主持。
“为什么?”季连面色不是很好。
其中一个老人道:“季三爷虽一生未娶并无直系后人,然其对季家发展有着重大贡献,季三爷的丧事,是绝对不容许有一丝闪失的。”
季连一字一顿:“我并不觉得若我主事,便会让三爷爷丧事有了闪失。”
“那也不行。”又一个老人道,“季三爷的白事何等重要,不能让外人觉得咱们轻慢。”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季连脸色沉下来,反驳道,“我……”
“行了。”坐在主位上的季汇终于开口,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吾先是言狱宗之主,再是季家之主,二叔不同意,先否决这条再说,或者先坐上这个位置再提分忧之事。”说罢起身道,“若无他事,便散了吧!”
“恭送宗主!”
季汇离开,其余人也都慢慢散去,季连独坐在位置上,脸色铁青:
“季汇小儿!欺人太甚!”
季汇出了门,保镖三号四号便迎上来,“宗主!”
“无事。”季汇道,“不过多了些不该有的想法,翻不起什么波浪。”
“是。”
晚间季母听闻此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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