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小姐?”金遂言语里不自觉的带了些尊敬。
元岸拉了拉身上的背包,待看见金遂等人时,面色便冷了些许。
“金老,先前我等想必已叮嘱过,此屋万不可打扰!”
“抱歉,老朽一时情急。”见识过孟婆一本事气道,“此番多谢孟小姐大恩,那小女应该……”
“其他已无大碍。”孟婆一道,“不过金姑娘先前情形金老已见,那便是魂境里所遭遇的现世反应。而怨魂已渡,今后金小姐就算心魔生,神志受扰,也已在我能力之外。”
“这……可如何是好?”金琴语先前情况金遂自然看的明白,按孟婆一说的,现世反应已经惨烈如此,那所谓的魂境里的情况该是何等凶恶?金琴语从小娇生惯养,岂有不受影响的道理?
“那貂对主人生情,舍命相救得了个刮皮做衣的下场,如此恨意既生,在它报复之后金姑娘还能留得一命,金老已该庆幸。”
金遂一向精神的面容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好似瞬间苍老许多,半响,终于叹息道:“这都是我金家百年择此业的报应啊!”
孟婆一道:“言尽于此,金老若能当此次貂魂之劫为警示,那是再好不过,告辞!”
“慢走!”金遂看着已经醒来但是目光尚且呆滞的女儿,叹息道,“余下款项待会我就命人打到孟小姐账上。”
“如此多谢!”
金家别墅颇具国风,有着小桥回廊的院子颇大,此时丫鬟保姆大多聚集在金琴语屋子里。两人在院子里走着,倒显得颇为安静。
“小姨婆。”
“恩?”
元岸问道:“何谓道?像金家这种情况,人之道和畜生道两相抵触的时候,永远也不能共存的吗?”
孟婆一对元岸的耐心,总比其他人多些……不,应该说,是有和没有的区别,因为若非必要,她从来不曾刻意去将就过任何人。
此时也是耐心开口解惑,微微低哑的嗓音,好似缓缓流过的泉水一般,悦耳至极: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的道。就像人不可能不取动物皮毛保暖,不食肉糜果腹。然世间万事总有一个度,一条定则,若为贪欲而以残忍或不留余地的方式不停索取,终究会有反噬之时。再者,若有生意识或感情者,无论是牲畜还是植木,便与其他生物再不相同,此时谋害之,与犯杀戮罪孽无异,当受因果之道的惩罚。”
元岸道:“我明白了,就像所有动物中,狗是最易和人类产生感情的,所以这也是很多人抵制吃狗肉的原因是吧?”
“理同。”
“那这金琴语可以算是无知者无罪吗?”
“无魂的宠物做不出以命救主的行为。”孟婆一道,“她知,却不屑深想。”
两人出了金家,元岸打开车门副驾,待孟婆一坐好之后,方才走到另一边上车。
“小姨婆,忙了这半日,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再下楼买菜,今天想吃什么?”
“清淡些就好。”孟婆一道,“不必多此一举,直接去菜场便是!”
“恩。”元岸颇为雀跃的点头,似是对两人将要一起买菜的行为极为满意。视线不经意扫过孟婆一腰间流苏,忽然大叫了一声。
车身也跟着颠簸了一下,孟婆一淡定问道:“怎么了?”
“这个流苏……”元岸抖着手,“全是魂组成的?”
之前见它一直挂在小姨婆腰上,虽然曾见过小姨婆用它做武器,不过没想过来历竟然是如此的……
不可思议!
一想起方才千千万万的魂组成的丝线缠遍自己全身,元岸之前的那些心驰神摇瞬间消失无终,满满的全是毛骨悚然。
孟婆一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竟难得带了几分笑意,“魂已渡去,留下的不过是一丝留存世间的凭依,已非生命,不过死物而已。”
元岸闻言方才释然,立即又元气满满的和孟婆一讨论晚餐菜式,不过基本上都是他在说,孟婆一听着而已。间或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着,然而就这么一点互动也已经让元岸大受鼓励。
那之后过了几天,辽城忽然出了一个较大的新闻,无论网络、电视还是报纸上,都在说着同一件事:
辽城已有百年根基的富贵之家金家家主忽然信了佛,转行做慈善去了。而金家唯一的继承人则只是出现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据说突然得了精神病,被送到国外治疗。虽然不知消息真假,不过金琴语再不曾在任何派对宴会以及新闻上出现是事实。
闹市之中的百年古宅里,男人随手关掉电视,有些闲散的靠进绵软的沙发里,说道:“在如此恶魂的报复下金家还能退得全须全尾,看来是遇见能人了。”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休闲衬衣,头发极长,用一根灰色缎带干脆利落的在脑后扎成一束,俊美的五官棱角分明,平时只觉俊朗不羁,若严肃几分看着人时,定是极具压迫的。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人倒是一身端正的深蓝色直裾,坐姿也颇有几分正襟危坐的意思,此时正翻看着手上杂志,闻言抬头问道:“怎么,表哥认识这金家的人?”
“不识。”季汇道:“叹一下金家气数已尽而已。”
金家的事在孟婆一漫长的年岁里不过一个小插曲,过了,一切也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元岸把饭菜一一端到餐桌上,而后笑眯眯的招呼孟婆一道,“小姨婆,吃饭了。”
孟婆一走到餐桌前看着满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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