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瞒在鼓里多好?
若哪日不顺心,还能再下一次蛊,何必主动让事情败露?
梓露实在无话可说。
是了,她既不是林泓逸的人,也不是徐抒怀的人,许卿卿一点也没有猜错。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主子并不想害我,却也没有下定决心要帮我,他在犹豫,想瞧瞧我究竟有没有本事,值不值得他结交。”许卿卿接而道。
梓露知瞒不下去,苦笑了一声:“看来娘娘早已猜到了他是谁了。”
先前许卿卿还不甚确定——除了林泓逸和徐抒怀,最有可能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的只有袁夫人,可梓露对袁夫人的厌恶,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昨日在百花园赴宴,才惊觉自己忽略了一个人——林淮安。
那教她拳脚的武师,是林淮安推举的。
昨日在宴上,林淮安又主动开口,提议让洪老将军教她功夫……
这个人看似无她无甚瓜葛,却在不知不觉中处处与她扯上干系,以至于她有些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洪老将军说,新朝的这几个皇子个个野心勃勃,全都不是什么善茬,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八皇子林淮安。
若说林淮安三番两次地帮自己,不是存了私心,许卿卿是断然不会信的。
这天底下,从来没有白掉的馅饼。
“说吧,林淮安是何时收买你的?”许卿卿问。
她记得初见林淮安时,梓露与林淮安的目光没有交集,俨然是两个陌生人。
言行举止可以作假,眼神却不能,这感觉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
“十几日前八皇子忽然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要奴婢盯着您的一举一动……”梓露知瞒不下去,索性说了实话。
八皇子的赏赐那可都是名贵稀罕之物,比泓亲王府的赏赐贵重得多,故而那区区一只碧玉镯子,她压根就不曾放在眼里。
“是他要你收集我的书法,好拿去与许苧玉的笔迹作比较?”许卿卿又问。
“是,”梓露点头,“那时奴婢还不懂八皇子的用意,只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后来仔细一想,那苧玉公主十分歹毒,残害了不少忠良,而娘娘您实在不像是恶人,所以奴婢才怀疑起了您的身份……”
“你倒也不是太笨。”许卿卿道。
至少,比林泓逸那个睁眼瞎强多了。
“娘娘,这回您要对付文瑶,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梓露斗胆问出口来。
许卿卿点头,胸有成竹:“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才打算让八皇子殿下帮我一把。”
梓露原本有些胆战心惊,见她面色平静,心里的怯意不知不觉竟也消散了几分:“娘娘,您想要八皇子殿下怎么帮?”
许卿卿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梓露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很好奇,却没有问出口——为何娘娘会如此恨文瑶,为了铲除文瑶,竟不惜铤而走险?
要说娘娘是因心中生妒,不想让文瑶继续留在王爷身边,梓露是第一个不信的。她看得出来,娘娘对殿下根本就没有那份情……
这厢,梓露兀自狐疑着,那厢,文瑶的脸每日上药,红肿已好得差不多了。
梓露是个女子,力气毕竟不大,扇的耳光伤不及筋骨,既没留下疤痕,也没毁了文瑶的容貌。
文瑶对着铜镜,想用脂粉遮住脸上的几处淤青,涂来抹去却怎么也没法全然掩盖那青痕,气得拿起粉盒往地上狠狠一摔。
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许苧玉,害得她的脸成了这副模样!
一想起殿下这几日根本没正眼看过自己,文瑶就又恨又急。
不行,须得想法子尽快将那许苧玉赶出府去,否则再这么下去,殿下就要被那贱人彻底抢走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主意的时候,许卿卿竟主动要求离开泓亲王府。
得知消息时,文瑶那叫一个喜不自胜:“你说的真的,那女人真要去南郊礼佛?”
“是真的,王妃说佛祖给她托梦,说她这辈子罪孽深重,须得虔心烧香拜佛三月才能洗清罪过。”送话来的小丫鬟点着头道。
除了文瑶,这府里的下人皆恭恭敬敬称呼许卿卿一声王妃,没有人敢逾矩。
“罪孽那么深,是该好好诚心悔过,否则死后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文瑶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
“可我看王妃娘娘倒是挺心善,待我们这些下人不是挺宽厚吗?”有人弱弱辩解。
“那是她装模作样,”文瑶不假思索地反驳,“要不是前朝覆灭,她能这般低声下气地在府里当王妃吗?你们可别忘了,她先前可是悔过婚的,令殿下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众人心觉有理。
许苧玉的确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文瑶这般恼恨也不是没有缘由。
不过却也有人猜到了她的另一层心思:“文瑶姐姐,你这般不喜欢王妃娘娘,该不会是因为殿下娶了她就冷落了你,让你心里受了委屈吧?她可是王妃啊,你如何能与她置气?”
“胡说什么,谁被冷落,谁受委屈,谁要置气了?”被说中了心事的文瑶脸一红,没好气道,“干你们的活儿去,一个个都很清闲是不是?”
一众丫鬟嬉笑着如鸟兽散,文瑶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殿下的陪房丫头,可这么多年,也没见殿下真让她陪过床……
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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