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家伙损人功力还是技高我好几筹,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句话欲回呛,前方的洛子决却是再度止住了步履,低唤了一声:“安公公。”
只见一身宫装的舍人手拿着拂尘,在他跟前含笑折腰道:“陛下已在厅堂久候承德公主殿下多时,不请自来,略有唐突,还请殿下见谅。”
“……殿下还说了,你这儿藏着了个贵人,据说是最后一位见过宜华公主殿下的,”安公公眸光往我这头看了过来,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这说的便是这位公子没错吧?”我有点担心我会就这样领便当。
本想等洛子决更衣完后逮到机会来问个对策,不过这家伙很明显还在气头上,似是铁了心不理睬我了,别无他法,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紧跟在他后头,来跟皇帝说你好。
看我如此,洛子决嗤笑一声,露出一副就知道你那么孬的鄙视眼神,摆明就等着看我笑话。
一进厅堂,洛子决人先走上前,福了福身,低唤了句:“皇兄。”
老皇帝人坐在老爷椅上,手指头一挥,示意洛子决免礼后,身子一斜,手便抵上额头,喟叹:“……三妹,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这里的三妹指的自然是承德公主敏敏,只见洛子决走到老皇帝身侧,人即是半跪了下来,抓过老皇帝的手轻声道:“姪女应当只是一时糊涂了,那个年纪的女孩儿总容易意乱情迷,更何况那央国质子又与她朝夕相处,情窦初开也是正常的……”
老皇帝闻言冷哼了一声,抿了口茶后叹道:“你以为朕不知道她喜欢那姓周的喜欢的紧?一个十八岁大姑娘了,搁在老百姓家早不知生了几个娃,唉,小的时候,看他俩两小无猜,倒还真有联姻的意思,怎料他们家嫡长子都到了弱冠年纪了,却仿佛跟没人要似的,做长辈的没一个要替他打算,但朕总是要替我们家渚儿打算的,这驸马爷好不容易都看好了,”思及此,他咬了咬牙,“结果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偷跑回国,还让我们渚儿干了这种丢人事!朕当初做最错的决定,就是答应让周家的血脉踏进我未国疆土!”
老皇帝话说到后头火气都冒了上来,蹦一声是重重地把瓷盏放下,易碎的瓷具哪经得起如此折腾,里头的茶水一下子便泛滥于桌面,顺着桌沿接连往下,一滴一滴落于洛子决的裙?上,逐渐晕成一大片深色。
眼盯着那破碎茶盏,洛子决眸子似是迅速瞇了一下,再开口时只听他柔声道:“还请皇兄话先别说太死,妹妹其实也听驸马说了,那时她与姪女碰巧见面,姪女刚开始是识不得她的,还把她认成了那央国质子,这在以前可是从没发生过的,来,您瞧瞧,这驸马爷跟那央国质子长得相不相似?”
我一个反应不及,老皇帝已是朝我这头看了过来,本先黯淡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但有些许惊喜些许惊愕,“这人就是……”
洛子决点了点头,笑道:“是妹妹这几年来跑了各处后好不容易寻见的,方才在宫里时,就想亲自带给陛下瞧瞧,奈何皇宫偌大,驸马爷一时迷了路,反倒弄巧成拙与姪女碰面。”
老皇帝喜上眉梢,却似想起了什么又皱起眉头:“但这人出身似乎……”
洛子决叹了口长气道:“实不相瞒,这人与央国质子是有血亲关系的,此为央国皇帝尚未登基时所生的庶子,年纪还比那质子长了几岁,可惜也是个不被重视的,自幼便被丢在霞海关一带,给军兵带大,但他也不是个没本事的,此次肯来也是……”他话到这里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瞥了我一眼后,人凑到老皇帝耳边,开始说起了悄悄话来。
老皇帝越听眼眸是睁的越大,最后更是用力拍桌,站起身笑喊:“好!好!好!”
老皇帝拍了拍洛子决肩膀,“由你办事,朕从来都是放心的,”他忽地长吁一口气,“多年来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什么流连青楼、养面首的,都是些浑话……朕是最知你为人的,唉,朕最对不住的果然还是害你合离这事,只怪朕存有私心,到底还是偏袒了自个儿女儿,你也因为她是你亲姪女,而忍气吞身至今,朕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朕、朕实在是欠你太多!”
“都是过去的事了,皇兄不必太介意,”洛子决脸挂淡笑,慢慢从跪坐姿势转为起立,他眉头隐隐微蹙了起来,手摀上腹部,却仍旧柔声道:“时候也不早了,妹妹明日还得赶路,恐怕得早些歇息才对……”
老皇帝点点头,“说的也是!这霞海关路途遥远,自当养精蓄锐才可……”老皇帝随口又赏赐了些东西,冲着我说什么先调五万兵马,另外十万兵定会备妥之类我听不懂的话后,也没让洛子决送客,唤来外头的安公公伺候,人搭上了马车便离开了公主府。
厅堂二人,一时无话。
洛子决人坐上了老爷椅,眼闭着,叹了口气后,是率先发话,“……我知道你现在疑问很多,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
“你说……”我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觉得喉咙有点干:“我是驸马?”
洛子决缓缓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半猜测的,结果就蒙对了,”他语气平淡地答:“承德公主处处寻花觅柳,屡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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