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改不了吃屎,犟驴就不服你这破磨。
金锤吃罢晚饭,撂下饭碗,嘴巴一抹,抬腿就往外走。
“哪儿去?”金锤娘马上就从厨房里追了出来,在金锤的身后扯起喉咙嚷。虽说金锤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这阵子他老觉得瞅着金锤不顺眼。自从他下学之后,他的一言一行都与她心中的那个金锤不对调儿,动不动就跟她讲啥子“时代不同了”,嘴里还不识闲地哼着唱啥子“驴熊歌曲”。她心目中的金锤应该像自己的男人那样老实本分,不应该是眼下的这个样子。自打她觉得金锤瞅起来不顺眼之后,整颗心也整天为他提溜着,唯恐自己有啥子不小心就会让金锤惹出啥子闪失来。
听到娘在身后嚷,金锤心里十分地不耐烦,嘴里仍旧哼着曲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给我回来!”金锤娘见金锤不搭理自己,就急急地追了出去,嘴里嚷叫的声音就更大了。她知道,这个时候金锤出去准是又去找斗叉子的妹子金枝。今天不管咋的,都不能让他金锤再跟金枝有啥子往来。
“我出去屙屎!”金锤回头重重地回了娘一句,脚下的步子也放得紧了,试图摆脱身后紧跟着自己的娘。
“你能屙多粗?咱家院子里的茅房你就拉不下了?”金锤娘听金锤这样回自己,很火气地冲着金锤的后脊梁影子吼,“你这个胎毛没干的种,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啥子!”
“院子里的茅房里面黑布隆冬的,上次就差点儿掉到粪坑里去。”金锤埋怨着回话说,“你要是不相信,就在这儿看着,我到前面那个敞亮的茅房里拉。”说着,他便向远处的一个茅房走过去。
尽管金锤娘知道这是金锤在借故磨棱时间,可孩子的吃喝拉撒总不该也给自己管住,她也只能很无奈地站在那儿瞅着金锤向远处的一个茅房走过去。可是,她在这个地方站了很久,却不见金锤从那个茅房里走出来。
“这屙铁橛子也该屙下来了!”金锤娘等得有些心急了,便嚷着朝那个茅房走过去,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听见那个茅房里有什么声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金锤根本就没有进那个茅房,而是在他接近那个茅房的时候贴着茅房的墙壁拐个弯儿走了。她更不会想到这个时候的金锤整根金枝两个人沿着桑河谈得火一样的热呢。
“金枝,上次咱们出来,你爹娘知道了吗?”金锤很幸福地问身边的金枝,同时伸出手搂着了金枝的腰。
“我爹要是知道了,那还不打断我的腿啊。”金枝听金锤这么问,不由得身子一抖,话说得也有些恐慌。他扭了一下腰,试图想挣脱金锤的手,“别这样搂着,让人给看见多不好。”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哪儿有人?谁能看得见呀?”金锤说着,把金枝的腰搂得更紧了。
金枝再也没有扭着身子要摆脱金锤的手了,而是几分担心地抬头看着金锤问:“你们家的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那又怎么样?现在时兴恋爱自由,谁也干涉不了。”金锤很气盛地说。
“你家里人知道了?”金枝很惊慌地抬头看着金锤,“要是你爹娘跟我爹娘通话儿了,咱们这事儿不就砸锅了吗?”
“早晚也得让他们知道啊。要是他们明白事理儿,在心里权衡权衡,说不定就会很爽快地答应咱们两个的事儿呢。再说了,人总得跟着时代走,现在都啥时代了?八十年代了!不像他们那个时候,自己的什么事情自己做不了主。咱们这个年代,咱们只要认准了,自己的事儿就咱们自己说了算。”金锤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安慰着也鼓励着金枝。
金枝沉默了一阵,说:“生咱们的是爹娘,养咱们的是爹娘,不管现在是啥时代,咋的也得经他们同意了吧。”
“是的,没错,生咱们的是爹娘,养咱们的是爹娘,咱们是他们的孩子,可不是他们的财产。他们生我们,养我们,我们感恩他们,报答他们。他们没有权利安排我们的一切,我们的事情需要我们自己做主,这也是我们自己的权利。”金锤低头看着金枝,很激动地说,“再说了,咱们的爹娘也都不是头脑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他们也会跟着这个时代去考虑咱们的事情。只要我们把道理跟他们说得透彻了,他们自然也就能想通了。”
金枝的心里给金锤说得宽松了些,虽然她不能完全听明白金锤说的都是什么,但她能从金锤的语气里感到似乎他们两个的事儿很有把握了。她忽然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金锤,说:“金锤,这是我这些日子为咱们绣的一块儿手绢儿,你先好好藏着,等咱们结婚那天你再还给我。要是咱们不能结婚,你就把它给……。”
金枝的话还没说完,就给金锤用手捂上了嘴巴。他紧盯着金枝,说:“金枝,别再说这些让人听着伤心的话。就算咱们的爹娘暂时不答应咱们的事儿,你就等着我,三十岁之前我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地娶回家。”说着,他一下子把金枝紧紧地搂起来,低头就去亲金枝。
金枝像遇到了猛兽似的用两手推着金锤的嘴巴,身子扭动着想挣脱金锤,嘴里很害怕地向金锤拒绝着说:“别这样,我害怕……”
金锤并没有把金枝放开,而是依旧紧紧地搂着金枝。
金枝在金锤的怀里慢慢地安静下来,当金锤再次低下头亲她的时候,她再也没有挣扎着拒绝了。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像钻进去了一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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