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涂土桥先生说,“只不过有点儿黑罢了。你不会怕黑吧?”
“我不怕黑。”曹窖说,“可我怕躲在黑暗中的人。”
“不是同一个人。”涂土桥先生说,“只是碰巧同名罢了。”
也许他睡着了。
梦中,他在行走。
冷风吹着他的衣服,细小的雪花比水晶微尘大不了多少,在风中疯狂飞舞。
他身边有树木,冬天里光秃秃没有树叶的树。两侧都是高耸的山峰。现在是冬天的下午,天空和雪花都呈现出同样的暗紫色调。在他前面的某处——在这种光线下,很难判断远方的物体到底有多远——跳动着篝火的火焰,发出橙红色的光。
一只灰色的狼,踩着积雪走到他面前。
曹窖停下脚步。狼也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等着他跟上。它的一只眼睛闪烁着黄绿色的光。曹窖耸耸肩,朝火焰的方向走去,狼在他前面缓缓走着。
篝火燃在一片小树林中,这里可能有成百棵树,种成两排。树上仿佛悬挂着什么东西。两排树的尽头是一栋建筑,看上去有点像底朝天翻过来的船。它是用木头雕成的,上面还有浮雕生物和脸谱——龙、半狮半鹫的怪兽、巨人、野猪。火光跳动下,雕像仿佛在舞蹈。
篝火很高,连曹窖都几乎够不到。狼绕着噼啦作响的火堆,轻巧地走了一圈。
狼所在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从火堆对面走出来。他拄着一根很高的手杖。
“你现在是在乌普萨拉,在瑞典。”那人说,声音很沙哑,听上去非常熟悉,“时间大约是一千年前。”
“你是星期三?”曹窖问。
那人继续说下去,仿佛曹窖不在他面前。“刚开始是每年一次献祭,后来就走下坡路了,他们懒散了,每九年才举行一次献祭。他们来到这里,献上牺牲,一次献上九个牺牲品。每一天,他们都会献上九只动物,悬挂在这个小树林的树上。祭祀会持续整整九天。九只动物中,有一个是人类。”
他从篝火旁踱步走开,朝树林的方向走去。曹窖在后面跟着。走近树木旁,终于可以看清悬挂在上面的物体轮廓了:腿、眼睛、舌头和脑袋。曹窖忍不住摇头。看见一头公牛被人拴着脖子吊在树上,感觉非常不好。可与此同时,这幅超现实的景象又让人觉得有点好笑。曹窖从一只悬吊的牡鹿身旁走过,接下来还有一只猎狼犬、一头褐色的熊、一匹比小马驹大不了多少的白鬃栗色马。那只被吊的狗还活着,每隔几秒种,它就痉挛地抖动一下四肢,在吊索上每一次摇晃时,它都会发出窒息的呜咽声。
“在神灵这个行当中,”那个人影说。现在曹窖更加肯定他就是星期三了,没有人会有那种粗声粗气的腔调,那种深沉的带着愤世嫉俗的兴奋的语气。“死亡并不重要。它是一个机会,重生的机会。只要鲜血继续流淌……”他朝悬吊在树上的动物和人做了个手势。
曹窖心想,那些做祭品的将死之人从这里走过时,会不会比动物更觉得恐惧?那些人清楚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一股浓重的酒味从那些人身上飘来,说明死前允许他们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然后才走上绞架,而那些动物则只是简单地被人处死,在惊恐万分的状态下活生生地被吊起来。死人的脸都很年轻,没有一个人超过20岁。
“抱歉来晚了。”他哑着嗓子说,“我给每个人都买了同样的东西:两个汉堡包、大薯条、大可乐,还有苹果派。我在外面车上吃我的那份。”他放下食物出去了。快餐的味道立刻充满整个大厅。曹窖拿过纸袋,把里面的食物、纸巾和小袋番茄酱分给大家。
他们安静地吃着各自的快餐,烛光摇曳闪烁,燃烧的烛油发出滋滋的声音。
曹窖注意到魏泰强正死盯着他看。他调整了一下椅子,让后背靠在墙上。媒体吃汉堡包时把一张纸巾优雅地放在嘴边,随时擦掉食物的碎屑。
“哦,真棒,汉堡包差不多全凉了!”胖男孩挑剔地说。他仍旧戴着墨镜,让曹窖觉得既无意义又愚蠢可笑。墨镜只会让房间显得更黑。
“很抱歉,”城说,“距离这里最近的麦当劳在内布拉斯加州。”
“等到午夜。”涂土桥先生和胖男孩异口同声地回答。
“他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曹窖说。
涂土桥说:“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得癌症的,也不会得动脉硬化、帕金森症或者梅毒。我们这种人很难被杀死。”
“好的。”涂土桥先生说,“太太,这些炸薯条真的脆吗?好像炸焦了。”他走到公用电话旁,“是我。”
“谁的电话?”曹窖问。
“他没说。”
“他们想要什么?”
“提出要跟我们和谈,同时把尸体交给我们。”
“他们撒谎。”何伯格说,“想把我们骗过去,然后干掉我们。他们就是这样对付星期三的。我过去也总爱用这一招。”他最后又加上一句,露出阴森森的自豪神情。
“我们在中立地带见面,”涂土桥说,“真正的中立地带。”
何伯格笑了,笑声象金属球在骷髅头骨里转动时发出的咯咯声。“我过去也常这么说。我会说,到一个中立地带谈判,到了晚上,我们跳出来把他们全部结果了。那时候可真是好日子呀。”
涂土桥先生耸肩。他嘎吱嘎吱地咬碎他那份已经变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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