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店主告诉我的呢!”女孩又笑了起来,像是因为掌握了对方完全不知道的讯息,而生出几分得意。
“店主?您见过他了?”
“你不是也见过了吗?与你擦肩而过的那位少年。他比看上去要厉害得多呢!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刚刚对我说了你的身份。”女孩笑出声来,“咯咯”的清脆声音。
千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起探究店主的身份,他更为眼前少女的亡故感到悲伤。
她生前应该是一个乐观的人,课间喜欢和女伴打闹,因为天赋异禀而热爱运动,还拥有着美好的容貌。虽然不过是对谈寥寥数语,但也看得出她光明的人生。
“你也不用这样一副难过的表情呢!”,女孩又开口了。
“虽然我没有力量,但也有着身为异能后裔的自豪呢!我的母亲是历史学者,她研究过家族历史,我了解何为异能,也知道里会的事情。
我也知道鲛人的歌声甚至可以平息大海的怒涛,拥有这样伟大的先祖,我自然可以平静地谈论死亡。虽然,我很担心我的母亲。”
女孩黯然了片刻,双眸像是失色的星辰,“执律者,您发问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那么,您看清凶手了吗?”千良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言语可以应对此时的场景,仿佛一切的安慰都只是虚伪的客套罢了。也许直奔职责,探察案情,方才不辜负与亡者的一见吧。
“啊!第一个问题就要让你失望了。虽然我看过他的脸,但回想起来却又只是随便一个路人的面孔,根本没有任何可供描述的特征。但他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声音很年轻。”
千良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失落,但猎杀异能者的凶手自然会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容貌,尤其是这样的连环凶手,唯一想留存的大概只是自己“独特“的杀人模式,在暗夜中隐藏着所有的讯息,品尝着无数人惴惴不安的恐惧,欣赏着自己的一宗宗“作品”,悚然一笑。
“但是,他对我说话了。他说,我要你最珍贵的东西。我死后,神识便离体,他对着我的尸首跪地三拜,竭力哭喊,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凶手为什么那么悲伤?”
“我也不知道原因。真是抱歉,现在我对案件根本毫无头绪,我只知道连同你在内,一共有三位拥有异能的少女被杀死了,并且被取走了心。”千良摇了摇头,疑点真是越来越多,虽然疑点有时会转化为突破点,但现在来看,总是缺少一把钥匙。
“三位?”少女掩住了嘴,又现出无奈的神色,“死亡来得太快,我的确也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提供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取走我们的心?仅仅是出于消遣吗?但他的悲伤又像是真的。”少女又开口了。对于死亡的真相,果然每个亡者都会竭力探求。
“传说中异能之血拥有强大的力量,毕竟绝大多数人类都是常人。他大概认为取走心脏,可以增进实力。也许只是为了满足阴暗的心理而杀人,取走心脏,是为了成就感与制造恐慌。但这只是我的推测罢了。”
“可是,我并没有任何异能,所谓的先祖血脉从未觉醒”,女孩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了,像是阴雨前夜,模糊的月亮边缘,看来对谈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千良吸了一口气,竭力想让自己的回答更加言简意赅,“异能觉醒的机制,其实一直没有研究结论,可以说相当随意。其实你已经觉醒了异能,只是你没有完全察觉。异能的熟练运用,和学习手艺一样,也需要经过练习才可以达成。”
“那我能做什么?传说中鲛人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还能用朝霞织成锦缎”,女孩兴奋起来,她的身形现在又像隔着一层迷雾。
“仿佛做不到那么美好的事情呢!”千良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虽然会面短暂,但目睹亡者的离去,真像是亲眼看见死亡一样悲伤,“但你可以操纵水,是很厉害的招式呢!所以你离世的地方出现了池塘。”
“哈哈,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啊!如果能活得更久一些就好了”,女孩又笑了起来,“执律者,我们握一握手吧,就像普通的警官和证人告别时那样。”
白雾中女孩的右手愈加纤细,在千良的掌中像是石膏的雕塑,不带一丝温度。千良还没来及松开手指,一切就都消失了。眼前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旅馆房间,瓷砖陈旧,木床斑驳,连那扇木门都保持着半开的模样。
像是要提醒他任务尚未终结。汹涌的力量自不远处,穿越楼板抵达此处,仿佛要将整座宅院化作齑粉。
千良背靠着门框,经过这样一整夜,困倦仿佛幻境中的海浪不断席卷而来,门框的木头硌得他后背发痛,但至少可以让他施术后不至于瘫软在地。他极力控制着指尖的巫力,梳理着那些过于狂暴的能量。
那位店主大概正在逼仄的前厅试图关闭这里的幻境。虽然拥有宏伟的力量,但在法术运用方面大概生疏得厉害,几乎不懂得如何操纵力量,而溢出过多的能量,只会让常人聚居之地频发异象。
整个过程就像理顺一堆纠缠在一处的各色丝线,再按照样式纹路在缎面上绣出图案。当最后一丝力量消散于虚空。千良才感到小臂的伤口痛得厉害,但他已经没有余力施展治愈术式了。虽然身为巫者,但依旧是血肉之躯,就像没来得及用餐就去剧烈运动,现在他身心俱疲。
千良在衣袋里摸索着,找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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