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名氏在题记上言道,本想在敦煌安享晚年,了却此生,却不曾想,西域各夷族、蕃邦战乱不断,祸事又起。
汉成帝时汉朝一属国日益兴盛,持强傲物,且野心甚巨,遇有重事然不服朝廷管束,经镇压有谋反之举,朝中出兵弹压,并平息其亲族及附属部落叛乱。
余孽为躲避追杀,逃至西域,与当地女权之国姻合,揽得王权,国力日盛。
遂开始征战扩张,致各诸候小国间你争我夺,使得西域百余年间广大疆域内战事不断。
无名氏迁至敦煌时,两国姻合所建之国已统治百余年,但西域却仍是烽火连天。
这无名氏本想自此只作一平民,隐居于此,了却残生,但几经往来不断的战乱、纷争袭扰,令其屡受波折,苦不堪言,唯嗟叹:“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市井小民弱如蝼蚁,如何经得起血雨腥风?若想于动荡不安的时代安稳生存,尚须在朝廷效命,无论是否意愿,只可如此。
须知有国家利器在手,权柄所指,纵不能改变江山社稷,也能保富贵、平安。
如是,这无名氏通过朝廷根节,裙带攀附,进入王朝,发挥治国理政才略,于王国朝政中稳步攀升。
因能尽力辅佐国王,又深得信任与任用。历时数年,本以为稳妥,却不想,国王被篡位胞弟所弑,王权易主,原娇艳王妃亦与新王重新联姻。
新王登基改国号为“大月国”,自命“亚布拉罕王”。
正所谓“一朝一天子一朝臣”,弑兄篡位的新王实属暴君,残虐暴戾、血腥狠辣,且生性多疑。
登基伊始,要立威于天下,且对原朝诸臣心存怀疑,立将所有原班老臣尽数投入牢狱,便要择时悉数处死。
眼看不得活路,这无名氏于牢中喟叹自身命运波折不幸之时,不甘心就此伏死,便用随身藏匿的几块价值连城美玉贿赂监事官,顺带攀上新朝重臣,在新王面前美言。
鼓吹其作为中原汉朝的重臣,不仅精通治国理政才略,更通晓巫卦、命相、星宿、风水墓葬等奇事,甘愿为新国王效力,唯图得活一条贱命。
万幸此新国王虽残暴,却狂热迷信风水、卜卦等,如那些昏庸帝王一般无二,既迷恋长生,又矛盾地寻求风水龙脉,作为百年后驾鹤西归的理想之所。
故此特赦这无名氏免于一死,着其卜算江山基业、征伐扩张等国家大事,又令其带人寻找龙脉风水宝地,设计隐蔽、坚固之墓陵。
这无名氏用些欢喜、赞扬的卦辞讨得残暴君王欢心,立得脚跟,便带人寻觅墓葬之址。
言是带人,实则被人监管、押解,终不得脱身,只能先寻一处特殊地形之所,也了却那残暴君王之心愿,再在修建时留出暗道,如那玉柱峰曹丕墓中脱困一般,再次逃亡,只为唯一生还之法矣。
否则,随时会变为易怒暴君之刀下冤鬼,或将来陪葬之下场。
先于大月国境内“魔鬼城”左近地下,寻得上佳龙脉,但因此间黑泽性恶,龙脉虽佳却生就秽质。
须得以“鲲隐墨蛟”之法,以“地漏”之术,引盐晶之湖成于“鲲宫”,逆改地下黑泽之阴恶形势。
并利用阴间地火,以黑泽之续供源源不断之火源,驱恶生气之法,既可扶正风水脉络,亦可制成险恶墓葬,此乃绝佳之策。
依此策谏言获准,历时七载,乃为此王修建王陵一处。
又余两年,此残暴君王暴病而亡,由无名氏亲手将其安葬于溢火棺椁之内。
适时,埋葬之人皆王廷核心勋贵,王族心腹,入葬后欲加害无名氏陪葬,被无名氏用得异法,召唤神奇、威猛之“阿康尼”尽数灭了众人,后于遗留之隐蔽暗道逃走。
再次逃脱死亡,这无名氏潜于荒漠中,如丧家之犬,无来由地感到烦闷、厌世,忽生看破红尘之心,便舍弃在大月供职时的基业,从大月国向曾隐居之敦煌进发。
至敦煌后,这无名氏已心灰意冷,唯生伺佛之心,便至于敦煌城东南的鸣沙山东麓莫高窟出家为僧。
而其当初前往辅佐夜郎国王前,藏匿于敦煌城的私产和那属下焦尸皆未带走,仍囤于私宅,便一同携行于此,专心理佛。
但其在题刻上言道,其“六根不净,嗔念尤存”,虽已皈依佛门,却难脱身俗怨。
虽不想身后也得龙脉风水宝地庇佑,但仍痴恋毕生精学,于佛祖像前三叩九拜谢罪后,便依风水术大成之才华,窥得此间地下有一暗藏水龙脉,定得精准穴位。
散尽毕生财富,留得一二珍品陪葬,雇几百工匠、乡夫开凿洞窟,修建墓室,经六载余,墓成,使钱散尽众人,于墓中潜修。
遣众修墓之时,这无名氏使得大笔银钱,买通沙匪恶盗,在方圆百里内纵横,掳得十余名闰年闰月闰日出生的十二、三岁俏丽女童,又得几个襁褓之中幼婴,采用他所掌握之秘法,炼制了那“青娈娃”和“香尸婴”。
至临终时,自行入棺,落得棺盖,于那胜似亲人的属下焦尸合葬一室,此生终了。
现在猜想,这无名氏未临终前,便已经将题记刻好,等到深得自己大限已至,便自己入了棺材,盖上只留下一端供他能进入缝隙的棺盖,静等闭目归天,从而结束了他这传奇的一生。
在题记的最终,这无名氏写道,其在有生之年,为自己设计了这一墓葬,并非想保留财富或占有龙脉风水宝地,而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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