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去琉球国的路上倒也是风平浪静,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半点异常。
北海舰队总兵官和同时也挂着北海舰队都指挥佥事之职的顾三麻子还有行人司行人程雨青和皇家织造局江南分局总舵主魏铭四人此时正站在大明蒸汽动力船“郑和号”上。
覃博桐虽说是皇家军事学堂先期毕业的军官生,也恶补了一年的海战理论知识,但到底实战经验不足,因而此次对皇家织造局的护航任务,覃博桐便全权交给了顾三麻子指挥,而他这个总兵官反而自降身份从旁学习。
顾三麻子也不客气,他在杭州湾一带当了数年的海盗,而且还一直没有被郑芝龙这样的海上霸主给吞并,就证明了他对于海上作战这块是相当有水平的,如今在皇家军事学堂磨了一年的性子后,不但人变得踏实稳重了些,也装了不少墨水,理论知识也提高不少。
“我说顾三麻子,你倒是歇歇,没事举着望远镜看什么,这马上就要到琉球国了,估摸着郑家的人是不会来的了,要是来就早来了。”
覃博桐为人随和,虽说是深受朱由校信任的禁卫军嫡系将领,同时又有魏国公的背景,但却没有半点轻视海盗出身的股三麻子,相反不但让他全权负责了此次护航任务,还与顾三麻子成了朋友,也不仅仅是顾三麻子,一同的行人司行人程雨青和皇家织造局江南分局总舵主且挂着同知官衔的魏铭都相处的不错。
见覃博桐这么说,行人司行人程雨青也不由得笑道:“是啊,顾兄弟,你就过来歇歇吧,这微风拂面,风平浪静的,正是吃点东西,喝点小酒,唱唱调子,养精蓄锐的时候,何必白费神,郑家的人哪敢真有那么大的胆子跟朝廷直接作对,魏朋友,你说对吧。”
魏铭只是笑了笑,他也是第一次出海,也不太懂这些事,但他生来谨慎,也就没有多言。
顾三麻子却是一改昔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甚至也没了之前半点的顽劣,而是很严肃的放下单筒望远镜:“你们懂什么,越是这种看上去越风平浪静的时候,就越是要小心,大凡在这种情况下,有经验的老海盗就会睡不着觉,因为敌袭往往就会发生在这种时候,反而大风大浪的时候不必担心这里,因为那种情况下,你不便摆阵,而敌军自己也不方便。”
顾三麻子说着就走了过来,皮靴往包了铁皮的护栏上一踏,就从覃博桐手里接过一瓶大明版啤酒来,一口灌下道:“郑家的人胆子可不小,等着看吧,想当初……。”
这种大明版啤酒也是最近流行起来的皇家工业公司的产品之一,尤其受到了禁卫军军官们喜欢,原因无他,在禁止酗酒的情况下,这种用麦芽精酿造的奇特酒就成为了他们唯一能哪里解馋的饮品,但这个东西并不便宜,好在禁卫军军官们在皇家资本里都有自己的分红,因而也能享受得起这种高规格的酒。
……
在顾三麻子一边吹着大明版啤酒一边吹着海风且给覃博桐等讲着自己做海盗与郑家等大海盗斗智斗勇的故事的同时,离开北海第一舰队不远处就是几乎遮蔽了整个海域的一大批船只,其中不乏有三四层炮台的大型战船。
而其中为首的则是站在最大的一首虎头大船上的穿蓝袍的中年人,此人正是郑芝虎。
郑芝虎乃郑芝龙最信任的同胞兄弟之一,也是其郑氏海盗集团中的一员得力干将,且是属于冲锋陷阵的猛将。
“二爷,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好呀,这毕竟是朝廷的人,我们若是让他们都去喂鱼了,朝廷若是怪罪下来,拿我们是问,我们可如何是好?”
郑芝龙副手张良超有些担忧地问着郑芝虎。
郑芝虎倒也是人如其名,生的有些魁梧,但也着实傲慢的很,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怕什么,什么朝廷的人,这是爷爷我的地盘,他以为想来就能来吗,别以为我们郑家的人真怕他朱家的人,说到底,在陆上,是他们朱家人说了算,但在这海上,是我郑家人的天下,想在我郑家的地盘上发财,也得问我郑家答应不答应!”
说着,这郑芝虎又道:“这事也是大爷吩咐的,虽说我们现在要成为朝廷的人了,但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的,总之传令给所有的兄弟们,这一次行动务必严格保密,不能影响大爷那边更朝廷的谈判,到时候把事情栽赃给萨摩藩就是了。”
听郑芝虎这么一说,张良超不由得又说道:“可是二爷,你说朱由校他能信吗,虽说萨摩藩逼得琉球国王也认了他们为主,但这萨摩藩也没胆量跟大明作对吧。”
“哼,他朱由校信也罢,不信也罢,有本事他来海上讨伐我们郑家便是!”
郑芝虎说后就对张良超吩咐道:“闲话少扯了,吩咐下去,加速前进!”
郑氏海盗集团的硬帆全面张开,在其熟练的郑氏水手的操控下,犹如一支利箭一般在海面上迅疾的朝北海舰队滑翔而来。
北海第一舰队这边,顾三麻子也没有因为平静的水文环境而掉以轻心,并一直派了无数鹰船划出数里之外警戒。
而就在日头刚刚挂在了东南边上,水雾渐渐因为温度升高而逐渐消散,且整个视野变得更加清晰时,数道白色的光芒凌空直冲向了蓝天。
这是鹰船传来的信号!
覃博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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