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好几次心疼得找江临鸣不平,可每次他都是一边工作一边波澜不兴地回答:“江一言以后要做个男人,他要是离开家就成了废物一个,哪个女孩看得上他。”
听到妻子走进书房的脚步声,书桌前的男人总算是停下动作,一只手捏着眉心,另一只手张开将她抱到腿上,黑眸锁着她脸上显而易见的抑郁和愁思,低声哄道:“怎么还不高兴?”
段子矜扬着脸,头发在他手掌里,人在他怀里,出人意料的妩媚温软,“你小时候是也这样过的吗?”
男人愣了下,没料到她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唇翕动,还没开口就被她勾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下巴,声音里还藏着一抹傲娇的委屈,“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
江临到了嘴边的安慰便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他笑笑,“我怕你听了实话会更不高兴。”
好歹江一言身上没有肩负整个家族的压力。
可他小时候,爷爷是正正经经将他当成爵位继承人培养的。
“对了。”段子矜想起什么,在他怀里坐直身体,“我今天听红枣说……”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的目光就陡然变得幽深,扣着她的下颔,俯身就吻了上去。
段子矜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坐直身体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蹭到了什么地方……
眼看着他连手边的工作都放下了,她立刻推开他站了起来,踉跄中险些摔倒。
男人皱眉,起身扶住她,冷斥:“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段子矜满脸委屈,“你脾气好大。”
江先生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僵硬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的错,不该凶你。不委屈了,嗯?”
段子矜撇嘴,“不行。”
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这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
江临伸手去抱她,看着她浑身被宠出来的娇气,早已没有几年前那种冷厉凉薄的攻击性,反倒软软的让人心头生暖。
他偶尔也会出神地想,他们还在一起,他们终于走到一起了。
每每在梦里见到几年前的事情,他的心总会被某种汹涌而来的恐慌席卷。
因此格外珍惜,连她皱一皱眉头,他都见不得。
对于父母一把年纪还恩爱得像新婚燕尔这件事,雪梨早已麻木,自她有记忆开始,就天天被秀一脸。
她见过爸爸在公司的样子,很难想象严厉而冷漠的男人回到家里会因为妻子一点小脾气低声哄很久,好像全世界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在爸爸看妈妈的眼神里了。
她也曾对红枣吐槽说,她觉得自己以后找不到对象了,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比她老爹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红枣听完就笑了。
她从小就是这一辈孩子里最有气质的女孩,虽然长相不如傅靖笙那么明艳完美,可是胜在温雅的书卷气,此刻难得调皮地眨眨眼睛,竟晃得雪梨都怔了怔。
“那商励北呢?”她问。
雪梨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你哥从小看你长大,你那点心思,藏得住吗?”
雪梨撅嘴,目光不经意瞥见黑色风衣裹着一身冬日寒气迈进屋里的年轻男人,赶紧站起身来,“银耳你看她,她又欺负我!”
江一言淡淡睨她一眼,不冷不热道:“叫哥哥。”
二十岁的江一言已经很反感别人还叫他小名了。
雪梨见他又顾左右而言他,跺脚,“我就知道你偏心,没人性!”
“作业做完了?”江一言仍是那副淡然模样。
雪梨:“……”
她怎么觉得自家哥哥这是在下逐客令呢。
于是又瞄了眼一旁看书的红枣,轻哼一声就上楼了。
待她走后,红枣才重新抬头,前几天的尴尬场景犹在眼前,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银耳,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江一言在她对面坐下,不知是习惯还是出于其他理由,他没有纠正她的叫法,二十年如一日的纵容,“你说。”
红枣的手指捏紧了书页,“我爸想送我出国读书……”
他正在倒水的动作一停,水壶“砰”地一声被男人放在桌面上,俊脸面无表情到了极致,“呵。这是干什么,为了躲我准备逃到国外去?”
“不是逃。”
“不是逃?”男人弯了弯唇角,笑意锋利而寒冷,一股浑然天成的倨傲和霸道已经被勾勒出隐约的轮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前天才说完喜欢你,你今天就告诉我要出国?”
孟不悔低头,半晌才道:“傅靖笙喜欢你。”
“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江一言冷冷驳斥,嘴角弧度漠然中带着嘲讽,“全天下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我要一个一个对她们负责?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没必要拿她来当挡箭牌!”
话音落定,客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又过了好一阵子,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突然落了阴影,“是不是她去找你,跟你说了什么?”
傅靖笙那个千金大小姐脾气,谁惹了她都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是对待情敌,她的手段一定不会干净。
“你别这样想她。”孟不悔无奈,“她是个好女孩,喜欢你也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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