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生不过四十,急病而亡,江逆,育有一女一儿,即便没有饶枫那一次算计,也是活不了太久的,我如何敢让他诞下子嗣!”
沈楠竹瞳孔微睁,眸中闪过一丝裂缝,怔愣在原地,正消化着沐元溪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的信息量,然而沐元溪又再次开口了。
“佟珮有一种能在短时间内增进内力的秘药,效果卓绝,但却是虎狼之药,副作用同样不小,最初,她将此药给了郁思娴,那些前朝遗孤,基本上便都活不过四十了。”
沈楠竹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即便现在世人都将江少楼主当做前朝遗孤,觉得沈家当初不过是被牵连陷害,但她却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的。
“那我...”
“此药中带毒,随着血脉遗传,不是那么轻易发作的,需要诱引,对女子来说,诱因便是服用那可以提升内力的秘药,而对男子,便是生子啊...”
江洛即便当初被抛弃,可他身上的血脉却还是在的,郁思娴将毒传给了他,却根本无人所知。
这种隐藏在血脉深处需要诱发的毒素,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甚至便是诱发出来了也不易察觉。
它只会让人在接近四十岁的时候突然衰弱,像是得了急症一般,而后逝去,就像江洛一样。
江梓欲要带着夫郎游荡江湖的愿望,也因此而终结。
而江逆当初会那般容易地被饶枫算计到,也难免没有因为诞下沈楠竹之后体内毒素被诱发,导致身体衰弱的原因在其中。
沈楠竹想明白这些,只觉得可怕,这么说来,她体内也是藏着这毒的,玉逍遥亦是一样。
而如今她们两人都有了子嗣,那这毒岂不是又再次传下去了?!
沐元溪长叹了口气,转而掀开了眼帘,看向了身后的沈楠竹,见她那神色间的模样,便知她在担心什么,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吐出清冷字句。
“你没有像玉逍遥那般服用那个秘药,体内之毒没有被诱发,只要以后一直不被诱发,不出意外便会寿终正寝,没有被诱发的毒自是也不会传下去,沈秋池体内是没有的,无需担心。”
这些都是月神告诉她的,当她知道沈辞体内还有这种藏得极深的毒素那刻,心神颤动,可却也没忘了与沈辞一父同胞的沈楠竹。
在得知体内有毒的女子只要不再服药便不会被诱发之后,她便不再去管沈楠竹了。
想来就算她曾被劫持到雪山上过,可那药也算是珍贵秘药,佟珮是不会随随便便给她的。
而玉逍遥...她便更不会管了,即便四年前她没死,怕是也活不了太久!
她就只心疼她的少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背负着从郁思娴那一代传来的毒素。
这是连月神都无药可解的毒,一旦诞下子嗣,那他的日子便也不久了。
四十岁对于别人来说不过中年,不该是他此生的终点啊。
沈楠竹虽然知道了自己和沈秋池无碍,也知道了沐元溪一定要沈辞打胎的原因,但却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可是荞安他...”
话到一半沈楠竹便顿了一下,她知道沐元溪是不愿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蓝荞安的。
即便她默许了沈家养着他,也从不禁止沈辞与他接触,可是,到底是玉逍遥的孩子,她不会全然无芥蒂。
对一个孩子她也做不到刻意的为难和刻薄,便只无视,便连沈辞都不大会在她面前提起荞安。
“所有罪孽不都是她们自找的?玉逍遥贪图速度,毫无节制,你也是练武之人,觉得不到一年时间从七重到九重,该是多少药物造成的效果?蓝荞安体内遗留的毒素又会有多少?可是那又怎样,怪朕吗!”
她都还想找人算账,若非此事,便是沈辞意外有孕,她也不至于如此愤怒,还不得不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可她现在又能找谁!
玉逍遥死了,佟珮死了,郁思娴早几十年前就死了,郁芳华也是死在她手上,但她仍旧心中存恨。
只要一想起刚刚少年那般脆弱的模样,她就想杀人。
那是她的少年!那是她的孩子啊!
沈楠竹一路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岁寒小筑,在进去之前还是收了收自己的心神,谢梅亭如今还在孕期,自己还是不要将这些消息告诉她得好。
沈秋池是没事,但蓝荞安他...
算了,孩子还小,如今的医学每日都在发展,万一将来会有解毒的办法呢。
阿辞如今的情况迫在眉睫,不得不放弃孩子,明白了沐元溪心中痛苦的她也有些无可奈何起来,转而便更加心疼自家那多灾多难的弟弟了。
明明这才安定了四年,可出了这档子事,要她们妻夫两人要如何面对彼此?
沈楠竹此刻心中早已没了白天刚得知此事的兴奋,心中忍不住想着--
若是沈辞一直都没有身孕,那么今天的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还是以前的模样,该有多好。
*
夜半时分,玲珑阁中灯火明亮,所有留在万莲山庄中的大夫频繁出入,即便端木明在这,但是突然的状况亦让沐元溪心中不安。
那碗经过端木明精心控制剂量的堕胎药根本没有起到它应该发挥的作用,反倒是将沈辞黄昏之际喝下的那碗安胎药给抵消了一般。
沈辞的恶心感一阵高过一阵,吐得昏天黑地。
沐元溪毫不避讳,看着趴在床边的少年吐在痰盂中的浓浊污渍,大部分的药液似是都被他吐了出来,眉心紧锁。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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