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刚刚因为沐元溪动作太大不小心震落了,碎了来着。
酒液洒了一地,那里面浸泡着的苦荞碎当然也洒了些许。
沐元溪一开始还没察觉到,只是喝下那酒的时候有淡淡的苦荞味,很是熟悉,她又没来得及仔细品尝,自是没觉得什么不对。
可刚刚那哀莫如心死一般的沐元溪正准备将沈辞抱起然后放到床上去的时候,却在光滑的地面上踩到了些硌脚的东西。
她下来的时候因为急促连鞋都没穿,那触感就越发明显了。
她敏锐地察觉出哪里不对,垂眸看去,顺着外面天亮之际隐隐透进来的天光,沐元溪看清了脚下的颗粒。
不止脚下有,周围还散乱着一堆,混杂在那摊酒液当中。
即便她不知为何现在的自己动用不了全身内力,但自身的观察力和智商还是在的。
她还是先将沈辞放回到了床上,然后才脚步松软地走了过去,蹲身拈起那些异常的颗粒,放置在鼻尖轻嗅,紧锁的眉心上闪过一丝后怕之色。
就在她站起转身的时候,蓦然一愣,床上原本被她平放横躺的少年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坐起,靠在墙壁上,单腿微曲,冷眼看像正前方的人。
沐元溪欲要上前的动作被少年无情呵止。
失而复得的心绪一瞬间席卷全身,连带着那些因为少年冷眼的心碎和刺痛都微不足道了些。
沐元溪指尖都在颤抖,眼眸猩红的她控制不住地轻声唤着。
“阿辞...宝贝儿...”
“你闭嘴!”
“松手的人没资格这么叫!”
沈辞重重说道,沐元溪一颗心狠狠一坠,径直向前走去来至床前想要拥人入怀。
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怕万一他又用什么办法离开自己,她没办法阻止,只有将人融入怀中,才有安全感。
但沈辞现在想要给她的可不是安全感。
武力值尽失的沐元溪除了刚刚激动之下的狂暴之外,根本没力气钳制住沈辞。
反而是沈辞一个用力,轻松便将人拽到床上,然后压下,将她的双手都抬起交握在头顶,单手便控制住了她的动作。
不说沐元溪了,沈辞都惊讶自己这套连招做起来如此轻松。
“阿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沙哑中带着丝微弱哭腔的颤抖嗓音从身下传出,沈辞单眉微挑,依旧冷漠。
“错了就管用了?”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松开你的收手了,阿辞,别这样吓我...”
沈辞:“爷不信!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还是做了?”
沐元溪闭了闭眼,心下一横,继而说道,“我发誓,若我再松开,就让我永远失去你,好不好,你原谅我。”
...这誓言够恶毒的。
沈辞虽然心下舒缓了许多,但依旧没想就这么轻易原谅。
她飘得太狠了,不得下点重药?
女帝又怎么了,自己之前为了让她安心都不主动喝酒了,她可好,竟敢不顾他的想法就那么直接干脆地推开了他!
“爷不开心,就不想要你了,你说怎么办吧。”
沐元溪一瞬间瞳孔紧缩,惶恐和不安将她盈满,即便刚刚看出那昨日愁和今忘忧是假的,但此刻她也无法分辨少年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实在是他无情的时候,根本没人承受得了。
而她所能用的方法,似乎也只有...感情牌。
“阿辞,宝贝儿,老公...求你,我求你,别离开我,你不能不要我,只要别走,你想怎样都行...”
沈辞:“!!!”
他全身都酥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在算账吗!
这女人勾引他是几个意思啊!
“好不好,求你...”
你堂堂女帝能不能要点脸啊,这是说求就求的吗!
沐元溪:再要脸凤君就没了!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一味的强硬根本没啥用,还容易适得其反,过刚易折那不是说着玩的。
像前世,她俩人都挺刚的,可到最后不就都折了?
所以现在沐元溪是该服软时就服软,谁让她真的把少年惹怒了呢,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要最后不折就行!
沈辞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敛眸掩盖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沐元溪就在他身下躺着,对他的神色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觉得这招有用,反正现在也没旁人,自家夫郎,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宝贝儿,你说我睡了二十天,那今天就是七夕,去年你娶我的日子,你摸摸,你亲手给我戴上的戒指还在这儿...”
沈辞:“呵,爷就该在路上就给你摘了!”
沈辞忍无可忍,又刻意放低了些声音,让其听起来更加寒凉一些,沐元溪却是摇了摇头。
“可你没有,你看,你自己的也没摘,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沐元溪发现了这个小细节,觉得他若是真的不想要她了怎么可能还戴着自己送他的戒指,肯定是故意吓她的!
只要确定了这件事,那么沐元溪的恐慌就被压下去了大半,接下来只要能让少年出气,她做什么都行。
“加倍偿还如何,只要你开心。”
沐元溪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中还带着一抹酥意,沈辞听了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昏了二十天,爷烦了二十天!”
再说下去他怕是要玩不过了,还不如趁着她的话明码标价的算账。
“那四十天,我还你四十天好不好,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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