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溪神色微凝,墨瞳深邃,安抚了一番陆丰远,从鸣桓手上接过茶盏亲手递了上去,继而说道。
“父后,其实,沈辞他是故意的。”
陆丰远面露不解,“故意的?什么意思?”
“他就是想让你认为他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所以才如此放纵的。”
沐元溪又接过陆丰远喝罢了之后的茶盏,置于桌案之上。
“还有那面容,也是他故意化妆画出来的,其实他长得并非如此妖冶。”
陆丰远听了沐元溪的话之后眉头锁的更紧了,“你说他故意的,又是为什么?”
不禁陆丰远疑惑,鸣桓更是疑惑。
哪有人会故意把自己打扮成妖冶的样子进宫还特意嚣张跋扈的?
有病吧!
沐元溪叹了一声,对上陆丰远的视线,声音有些幽怨,“为了退婚。”
“什么?”
陆丰远惊讶的说道,有些不可置信,但看到沐元溪点了点头,他心下升起了一丝火气。
“他什么意思?溪儿看上他都是他的万幸了,他还敢想着退婚?”
陆丰远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会有人敢嫌弃他的女儿的?
果真是有病!
沐元溪抚了抚陆丰远的背,替他顺了顺气。
“他其实就是故意想让您对他产生不满,好让你来阻止这场婚事,您身为凤君,凤梧宫之主,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陆丰远觉得这话有那里不对,可那心下突然被沐元溪所激起的心气将那一丝异样给压了下去。
陆丰远右手拍在了桌子之上,如沐元溪所想的那般怒气冲冲道,“那本宫怎么可能让他如意,他想的倒美!”
“从没有人敢嫌弃溪儿,他沈辞想退婚?想都别想!”
这时的陆丰远,才渐渐恢复了点当年陆家那个张扬桀骜的小公子的影子,而并非一个深宫二十年被磨平了棱角的端庄凤君。
鸣桓就那么亲眼看着溪殿下忽悠着凤君应了下来,又看着自己主子恢复了点当年风采,一时间有些说不话来。
而达到目的了的沐元溪唇边划过一抹笑意,墨瞳中流露出自信的光。
无论沈辞如何,她这一世都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退路。
无论时间长短,沈辞最终都只有一个选择。
......
安抚完了陆丰远的沐元溪借口东宫之事离了凤梧宫,陆丰远淡淡应了,也是在沐元溪走了不久之后,他才逐渐回过味来。
“不对啊,那沈辞想退婚让他退婚不就好了?本宫干嘛要应下来?”
陆丰远眯着眸子说道,心下有些悔意。
他干嘛给自己找一个嫌弃自家女儿,又气死人不偿命的女婿啊!
喜欢他的女儿的人多的是,又何必非死磕一个沈辞?
鸣桓忍住笑意,有些无奈的说道,“凤君,因为溪殿下喜欢啊。”
陆丰远回眸看了一眼鸣桓,心绪有些飘荡,有些埋怨,“你刚刚也不提醒一下本宫,让本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应了?”
那沈辞,他真是没有多少好感,一想到这样的人居然要成为他的女婿他就头疼。
“凤君。”鸣桓身为局外人看的较为清晰一些。
“您那哪是稀里糊涂应的,是您自己心下里就想应的,不然,溪殿下就算再怎么说,您也是不会应的。”
能被沐元溪激起心性,也就说明陆丰远并非真的就那么厌恶沈辞。
“且凤君您今日难道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鸣桓问道。
陆丰远微微凝眸,细细思索了一番,忽而自嘲的笑了一下,垂眸说道,声音幽凉
“那沈辞,倒也有本宫当年几分风采。”
长相方面先不说,那性子,简直像极了他当年未进宫时的样子。
可现在,他早已不是那个张扬的少年了。
在初看到沈辞这般张扬之时,第一瞬想的竟也不是当年的自己,而是这礼仪规矩。
他陆丰远为心中所爱被囚于深宫二十年,最终剩下的,只是一个懂礼仪知规矩的合格凤君。
“本宫今日终归是冒进了,那肖旸若是去告个状,陛下指不定又要怎么心疼,呵。”陆丰远面露讽意,淡漠的说道。
鸣桓却摇了摇头,“凤君,奴看未必,那皇贵君所受委屈都是沈二公子给的,又非凤君您给的,就算陛下怪罪,也怪罪不到您身上,而沈二公子,毕竟是沈二公子。”
鸣桓后四个字逐渐加重,意味深长,陆丰远瞥了鸣桓一眼,倒是明了他话中之意。
“是啊,沈二公子,一个沈字,就已让他有了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资本了,再加上一个江,难保陛下不会心生怜意。”
“沈家少主对个弟弟疼爱有加,溪儿又对沈辞宠溺异常,他沈辞,当真是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多的都有些,让本宫嫉妒了啊......”
陆丰远长叹一声,低声说道。
他沈辞活的肆意潇洒,哪怕是装出来的放纵轻狂也有溪儿帮他兜着。
而自己,也曾深爱一个人,可她爱的是另一个人,宠的又是另一个人。
他陆丰远从头到尾所有的,也只是一个凤君的名分,让棱角早已被现实磨平的陆丰远怎能不嫉妒?
“凤君...”鸣桓身为陆丰远的心腹,自知他心中之苦,出言劝道。
“您又何必嫉妒,总归是世事无常,溪殿下不是当年的陛下,沈二公子也不是当年的您,您当年的遗憾,总也不想让这二人再感受一回吧。”
陆丰远凝了凝眸,声音幽若,“本宫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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