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逍遥疯狂点头,“我记得,我全都记得,娘你别死,我都记得,你别死啊!”
“啊--啊--啊!”
那额头所抵的手终究是缓缓垂落了下来,渐渐没了温度。
就连那微弱的呼吸,也就此沉寂,没了任何波动。
她的眼皮终于紧紧的阖上,再也没了睁开的可能。
玉逍遥忍不住尖啸出声,附在芳华的尸身之上,哀声痛哭。
玉逍遥那尖厉的叫声一直传到了冰宫之外,那守在外面的所有人顿时全都跪伏了下来,神情悲痛,更有甚者眼泪决堤而下,浸透衣衫。
守在屋外的段雨也是僵硬了一刻,继而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嘴唇半张,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逍遥...”
佟珮在玉逍遥身边蹲下,将其扶了起来。
玉逍遥尖叫哭喊的有些力竭,再加上她的原本的伤就没有好,此刻根本没有半分力量抵抗佟珮,不得不被佟珮拽着离开了床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来人!”佟珮高声喊道。
那沙哑的声音传了出去,浑浑噩噩的段雨强撑着身体扶着墙走了进来。
佟珮一把打晕挣扎着要扑向郁芳华尸体的玉逍遥,冷声吩咐道,“殿下已薨,准备后事吧。”
段雨双眼通红,见状也只是默了一秒,继而闷声应道,“是”
“还有,传令下去,以后逍遥便是这宫中之主,无论以前如何,从今天开始,她便是这青州的主,知道吗!”
佟珮话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但段雨仍有一点迟疑。
“小殿下她,会同意吗?”
她一直跟在芳华殿下身边,看着玉逍遥长大,对她也算是了解。
佟珮灰色的眸子凝视着她,“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段雨心下一凛,明白了佟珮的意思,“是,属下知道了。”
看来的确如佟大人所说,小殿下无论如何逃,都逃不掉这命运。
殿下,小殿下她,终究还是会步上你的后尘啊。
......
佟珮给玉逍遥的寝宫点燃了安眠的香料,让其足足睡足了三天,用来恢复她几近消耗殆尽的元气。
三日后,玉逍遥才幽幽转醒,整个人浑浑噩噩。
下了床的她感觉有些虚,宛若做梦一般,然而佟珮冷冷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回归现实。
“醒了?今天是芳华的葬礼,你倒醒的及时。”
佟珮话中不带任何情绪,玉逍遥却顿时悲恸起来,腿脚一软。
“几...几天了?”
跌落在地的玉逍遥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下涌起难掩的悲伤。
“三天。”佟珮淡淡回道。
“芳华的尸身已经装棺入殓,就要于今日下葬,你若是起得来,还是去看看的好,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女儿。”
“我...知道了...”
玉逍遥没再像三天前一样激动无状,倒让佟珮有一丝欣慰。
“我知道你伤心,我也痛心,但她已经死了,可你却还要好好活着,这几日便就算了,下葬之后,你可再不能似现在一般了,知道吗!”
“珮姑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让我静一静,好吗!”
玉逍遥唇色发白,气息未稳,却仍旧和以前一样有着凌然的气势。
“可以。”佟珮淡淡应道。
这气势让佟珮有所欣慰,若玉逍遥真的从此一蹶不振,对她言听计从,她倒反而会唾弃。
只是如此这般,想要劝说玉逍遥留在青州,怕是还要费一番周折。
但,佟珮冷冷一笑,此事与那人相关,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下去。
......
雪晴云淡日光寒,一种清孤不等闲
玉雪山之上,是一片坟冢。
那较为平整的雪顶之上,竖立着一座座清冷的墓碑。
玉逍遥一身白衣,矗立于那冰碑之前,恍若于这白雪融为一体一般。
她站在最前面,一切事宜都由段雨来处理,她只浑浑噩噩的听着段雨的交代,行完一个又一个的礼,发白的双唇一直紧抿着。
她身后大概有零零散散的数百人,全部跪地而伏,悲声哀戚。
直到那冰棺入墓,坟冢已立,这玉雪山上又添一亡魂。
玉逍遥依旧挺身而立那冷冷的冰碑之前。
众人都已退去,唯有佟珮在她身边。
碑前,玉逍遥猛地跪下,白绫被风扬起,淡白色的飘雪落于她的发梢,越发衬得她阴冷孤寂了。
她的母亲,她最后的亲人,就这么离她而去了......
母亲的冰碑的后面就是父亲的碑,旁边则是她的祖母和曾祖母的冰碑。
到现在,真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啊!
玉逍遥清冷的背影透出一股哀默的悲凉。
这玉龙雪山的山顶,真的是她最不想登陆的地方。
一座座冰碑矗立在阳光之下,即使那艳阳再烈,也融化不了如此沉重的冰碑。
玉逍遥跪于碑前,莹莹发白的指尖抚上了那冰冷的墓碑。
触手可及的凉意一点点蔓延指全身。
就连她发梢处都凝结了点点的冰霜。
让她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
毫无半点生气可言。
从正午直到黄昏之时,西边已经浮现了那抹弦月的影子,淡淡的银光斜洒而下,映在那晶莹的墓碑之上。
闪出刺眼的光。
凄凉的寒风在周围寂寞的低语着,这次她没有再大声喊叫哭泣。
只是默默地跪于碑前,无声的诉说着他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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